我进屋……不是,跟我回家。” 他走出两步,又被拉力硬扯回来,白茗脚底生根了一样,钉在原处,用看笨蛋的眼光看着他,“你要干什么?” 风川狭现在完全冷静了,语气平平地问她:“你一心只希望我滚蛋,是吗?” 白茗拧起眉,看了他半天,叹了口气,“我没有,但是我不认识你呀,大哥!你希望我怎么对待一个陌生人?你忽然闯入我的生活的,我不可能改变我的世界,就为了一个没见过面的陌生人。” 风川狭点点头,“我确实也要返回北方了,我不能一直呆在这里,但是我希望你能陪我去一个地方,我要帮一个公民注销身份账号。” 白茗一愣,“你有亲人去世了?” “他不是我的亲人,他多年前离开了帝都,而且不打算再回来了。现在他年纪大了,也不可能再回来了,所以一直想要把自己在帝都的户籍注销。” “我倒是也可以帮你,但是……一般都是聚居地的人争抢着想要进帝都,我第一次听说相反的,恨不得逃离帝都的人。” 风川狭定定看着她,面无表情当中,凝聚着一丝浅淡的悲哀,“对呀,不是世界上所有人都挤破了头要来这里,也有不屑一顾的例外。当然,还有你这种出生在帝都贵族里,很难再有东西能打动你了。” 白茗哼笑了两声,“轮不到你对我失望,对我失望的人有的是,您得去排队呀。” “你为什么会那么不一样?”风川狭感觉自己也在看着一个陌生人,“难道没有了那一段记忆,真的能改变你那么多吗?” 白茗没有理会他的纠结,直接问他,“你想注销的账号名字是什么?” “桑玛。”风川狭失神地回答。 “好的,我帮你去办,然后你就回家,过你的日子去。” 看着他们两个从争执到不欢而散,诺里和屏幕上的金莱相视了一眼,“这么干真的行吗?” 金莱没有那么多感性,很理智地评论:“从指挥官的角度看,救斐尔卓肯定是排在首位的,所以有必要这么干。从朋友的角度看,我也不看好那个风川狭,他的风评极差,也不能把白茗从她深陷的泥潭里拖出来,反而会带给她更多的麻烦,所以我认为刚才她的处理方式很好。” “……有一点,我很好奇啊。如果未来白茗恢复了记忆,你说她会不会找你报仇呢?” 金莱浅笑,云淡风轻地摊开手,“所以我刚才什么也没说呀,我又没表态。” 诺里点点头,对提米科玛说:“给他录下来,放到‘等着看金莱吃瘪’文件夹里。” 金莱的笑容收敛起来,但是人还是很放松,“没有这个文件夹的,对不对?” 笑容转移到了诺里脸上,“你猜。” 在距离中央广场一条街的距离,白茗停下,嘱咐风川狭,“你在这里等着我,我很快回来。” 他不太理解,“为什么?” “因为你是偷跑回来的!你现在不应该出现在帝都,被发现了就要受处分了!” 风川狭把兜帽拉起来,挡住眼睛,“这样就行了。” “……你……这样更显眼好不好?”白茗对他的脱线感到很无语,“而且我去跟缪……萨芬说一声就好了,要不了几分钟,你跟着去,麻烦反而多了。” 风川狭这次没有同意她的话,“我知道办理销户是什么程序,我自己可以。” “虽然知道和去做是两回事,但是你非要去的话,我没有意见。”白茗看见他这种类似找死的行为,也不再劝他了。 两个人刚一进入户政部的大厅,前台的小秘书就温言细语地邀请他们,到萨芬的会客室静候。几分钟后萨芬就到了,她脸上堆笑,客客气气地问白茗:“您有什么需要办理的业务,直接发送邮件给我,或者让白司令捎带一条消息给我就好了,何必自己跑来?” 白茗指了指自己旁边的风川狭,“是他,他有业务要办理。” 萨芬疑惑地将眼光转移向风川狭,看到他的脸,更加迷惑了,“他是你的……朋友?” “不是,陌生人。”白茗干脆地说。 萨芬当然没有马上相信,又去问风川狭,“关于什么的业务?” 风川狭打开绘图板,调出桑玛的身份账号,示意给萨芬看,“就是这个人,桑玛.库伦,我要注销掉他的公民身份。” 这点事完全不需要萨芬来办,但是她没有任何不满,简明地说:“把他的死亡证明给我。” “他没死。” 萨芬看了看风川狭,又看了看白茗,偷偷在心里分析刚才发生了什么。“呃……没死为什么要销户?” 风川狭摊了摊手,“他不想做联邦公民了。” 萨芬皱起眉,小心地问白茗:“我犯了什么错误吗?您这是……在敲打我?” 白茗感觉很好笑,“没有这回事,我在街上碰到这个人,他独自来帝都办事,我就带他来户政部了,就是这样。” “这么简单?他和你没有关系?” “没有。” 萨芬当时柳眉倒竖,翻脸站起身,指着风川狭,“你有病是不是?活着的人不能销户!有多少聚居地和下城区的人,他们恨不得能弄到一个公民的身份,但是弄不到。还有人出生在帝都,却不想要户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