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一个措手不及,就是这样,曾经风头正劲的罗□□尔殿下,在登基的那天,被我们擒获了。”
“哇哦——”听了一段前朝辛密,橘乔觉得很过瘾,随后,她反应过来,“后来呢?这跟我们有什么关系?”
“我进入过下城区,它不是你们想象的那样,它很……复杂,通路就像电路板上的刻纹一样,又细又密。是皇室中的一个小孩给我们带路,我们才能正确找到通道的。如果光凭借我们自己,只会迷失在广阔复杂的地下系统里,根本走不出来。而且我看到了很多……有别于我们的生物类型,下城区自成一套体系了,它发展得很快,加上多年来不停地有外来的变异种加入,现在只会更复杂。”
橘吉思考着,“那么,这些会妨碍您的回归仪式吗?”
“我想……应该不会吧,说不定反而会添加一些趣味性。”
“那还等什么?”橘吉挥挥手,“我们走。”
“等一下!”橘乔惊叫着喊住几个人,“我以为……以为橘涂长老说了这么多,是为了阻止我们进去呢。”
“有吗?”橘涂奇怪地看着她,“并没有,我只是忽然想起了以前的事,毕竟明天这个时候我就挂掉了,现在不能回忆回忆往事吗?”
“嗯……”橘乔头痛又不得不委婉地表达,“非常抱歉,您要挂了。但是您有考虑到您……您顺利地挂了之后,我们其余人要怎么返回家里吗?”
“说实话吗?没有,你们怎么回家,又不是我该考虑的。你们不是陪我参加回归仪式的吗?我是主角,你们应该为我服务。”
之笼举起大拇指,表示赞同,“没毛病。”
之路也连连点头,“说得对呀。”
橘乔捂着心口转过身,表情阴沉地窃窃自语,“我为什么要参加这个破玩意儿?为什么要跟着一群姓橘的智障在一起,我可能会死在这里的!老天鹅呀,我特么好想回家……”
诺里感觉咯噔一下子,整个人顿在了原地,她右手紧紧地揪扯住了心口位置,呼吸急促,眼光发散。
旁边的黑杰克马上注意到了,示意后面跟随的人群停下,“你怎么了?”
诺里抬起惊悚的眼光,她的瞳仁微微扩散,“我感觉到了,十所圣杰在这里,而且……他正在……我不知道,感觉他有所行动。”
黑杰克皱起眉,“不对劲,他一直不肯切断和你之间的连通,太奇怪了!他是笃定,没有人会听你的话;还是他根本就在计划什么阴谋,通过你来实现?”
诺里摇摇头,“我觉得都不是,他连通了太多的东西,或许根本就不在乎和我之间的这道连通吧。”
“鉴于你上次的糟糕反应,我想我们不应该继续前进了。毕竟你一遇到他就崩溃。”
诺里沉思了一下子,她在微微地颤抖,“不,他离得还很远,我们可以稍稍冒点险。”
“好吧,你做主,毕竟你是家主。”他挥挥手,又示意给后面的成员,让他们前进跟进,后面的话像是郁闷的自言自语,“要是我没能把你囫囵个儿带回去,我就完了。”
“你太消极了,”诺里侧过脸看着他,“现在情形其实于我们很有利,因为通过十所圣杰,我做了几天的噩梦,也差不多摸清了下面的状况,起码我们不会迷路。”
“你说,我太消极了?”黑杰克简直不敢置信,“有一天,我竟然会被姜诺里说消极?你才是那个阴沉沉的悲观主义者,好不好?我的天呀,和你相比,我简直是个乐天派。”
她被说蒙了,直视着他诧异的表情,“我除了阴沉沉的之外,没有点家主的气场和威严吗?”
黑杰克直接嗤笑出来,“当然没有。谁跟你说的?是不是法斯宾娜哄你的时候,告诉你的?哈哈哈,别气冲冲的了,我们得加紧赶路了。”
诺里摇摇头,“我没有气冲冲。”
“那个哼哧哼哧的声音不是你发出来的吗?”
两个人静止了讨论,慢慢地转向声音发出的方向。
落水洞的狭小街道上,除了水滴不停滴落,敲打在石头上的轻响,空气中还漂流着细微的鼾声,随着绵长的呼吸变化着。街尾转角是一块下水道泄洪口,拦截着古旧的石牢般的沉重结构,透过几乎被水垢弥合的缝隙,能看到下面有一些白色的东西。太远了很难看得清,但诺里下意识地后退,不愿意直面。
黑杰克拦在她前面,压低了声音,“听着,不管是什么,我们离远点准没错。”
“可那看起来是一个人。”诺里小心地蹲低了一些,“我觉得有个人被埋在下面,看着还有点眼熟。”
黑杰克依旧不赞同,“谁知道那是什么?这里是下城区,什么都可能出现,我不会为陌生的生物负责,我只为你负责。”
“帮我把这个扳开。”诺里摇晃着石牢,沉重的栅栏太过沉重了,她撼不动分毫。
黑杰克无语地捂着脸,最终无奈地帮助她把石栏抬起一条缝隙,后面的人拿了千斤顶过来,将缝隙撑住,挂上一条勾爪,诺里抓着绳索滑动下去。
“等一下!”黑杰克一转头,发现人已经不见了,惊叫了一声,跟着钻进缝隙,但是他的外形比诺里大了一圈,在石栏边上磕了一下脑袋,直接卡住了。
“诺里,等一等我……”他在顶端挣扎着,想要强硬地钻进去,“别动那个人,等我一起……”
诺里落到了底部,惊动了幽暗中的东西,那些成片的白绒绒的东西,在簌簌的响动里逃走了,就像是活的羽毛。诺里看见了下面露出的人,他处在昏迷当中,仰躺着,鼻息轻轻起伏,他有些熟悉,诺里盯着他的脸,看了半天,忽然叫了一句“恐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