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能不能规划一下路线?你就不能把这次出行,弄成一次星际旅游吗?”
斐尔卓的反应是愣住,“星盟机甲博览会,就是军备竞赛,是不同种族之间的软战争,怎么可能像游玩旅行?”
“想想办法,”姜尚自暴自弃地说,“只要她能高兴,能正常起来,要什么都行。总之任务交给你了。”
“只有我们两个吗?”
“当然不可能,你在想什么呢?”姜尚思考了一下,“把新来的那个幻影族带上,他们幻影族在星盟不是很吃得开吗?再加上千佐多零,毕竟他算是半个生化人,比较擅长战斗。”
斐尔卓对他的团队安排也很无语,“你的这只小分队,基本上集合了蓝星最强的战斗力,还算是个旅游团吗?”
“你懂什么?星盟前哨站鱼龙混杂,当然要做好准备。要不是白茗、橘吉这样的后裔我调动不了,早就一起加入旅游团了。”
“我还以为你打算组建一支星盗团伙呢……”他从座位上站起来,思考着怎么把这次忽然的行程通知给诺里。
看着他,姜尚问出了最后的一个问题:“你觉得,她真的能恢复以前那样吗?”
“我觉得,她不需要治疗和恢复,她自己能想明白的。”斐尔卓凝视着长桌另一头的姜尚,“给她一点时间,还有信心。”
白茗一大清早,从宿舍出门时,脚下就被绊住了。她在微弱的天光下,忍着轻微的灼痛低头,看见了满身鲜血的白荨,当时惊叫出来:“谁把你打成这样?”
白荨中了两弹,一枪贯穿了锁骨,一枪从肋下擦过,伤得并不太重,大部分血都是别人的。不过他整夜带伤狂奔,现在已经脱力了,只能躺在地上,微微擎起手臂,大致冲着门的方向,用低低的声音□□着,“拜托你,把她带回来,至少把她的骨灰给我吧。”
靠着脑补,白茗差不多猜到昨晚发生了什么,她忿忿地把白荨搬进屋里,留下一句:“放心,我一定把她带回来。”
一个小时后,白茗冲进医院里,正在院子里晒太阳的郝莱迪一看见她,就满脸嫌弃的表情,“你怎么天天都来?你就不腻的吗?”
“我不是来找你们的。”白茗匆忙留下一句话,闪进了特护病房。
不出所料,房间已经空了,小护士正在收拾整理病房。白茗直接问她:“房间里的那个猝发性睡病变异病人呢?”
“她不是已经被家里人接走了吗?”小护士也十分奇怪,“她的情形还是很不明朗,不应该放弃治疗的,她的家庭不是挺富裕的吗?”
白茗焦急地问:“被接走了?来接她的是什么人?什么样的外形和穿着?”
“不太清楚,是昨天半夜里忽然办理手续,把人接走的。”
白茗从特护病房出来,一副忧心忡忡的样子,结果在走廊的转角遇到了匆忙赶过来的风川狭,他的外伤基本上已经好了,只剩下脸上较薄的皮肤还残留着些许灼伤的痕迹。
“我听说你忽然间到医院来了?你很少大清早来的。”
白茗耷拉着脑袋,无精打采地说:“我有事情,恐怕要杀回山尖庄园,找家主要人。”
风川狭窒息了一下,“白司令在帝都这么没有牌面的吗?随随便便就能逼宫谋反?”
白茗长叹了一声,“这件事很复杂。目前这一代,我和白蒂叔叔是家主眼前当红的人,之前的一代是白荨,他现在已经退休了。不过我们之间的关系很复杂,我的母亲贝尔夫人,和白荨的母亲,算是亲缘上的表姐妹,所以我和白荨,既是叔侄,又是兄妹的关系,我们一般就互相称呼名字。”
风川狭两只眼睛里泛起蚊香一样的圈圈,他被白氏的血缘关系弄晕了,“所以,你这个……兄长他发生了什么事?”
“他有一个青梅竹马,叫汉娜,从小就得了一种奇怪的疾病,叫做猝发性睡病。她的睡眠非常奇特,不管白天黑夜,忽然间就会睡着,然后不知道多久,才会清醒过来。一般是一小会儿,所以她的睡眠非常的碎片化,整个人的精神和健康情况都很差。”
风川狭皱起眉,“这种疾病没有治疗的办法吗?”
白茗摇摇头,“现在的世道,你懂的。如果讲到星盟联赛,或者研发杀灭虫族的武器,白蒐一定全力支持,哪怕举全球的资源。但是医疗研究?极少数奇怪病症?他连听都懒得听,医疗系统的资源分配非常极端,前端科研早就停了。”
风川狭并不觉得奇怪,“后来呢?”
“后来汉娜的病症恶化了,她睡着的时间越来越长,越来越难清醒……上次我见到醒着她,还是联邦30年。”
“所以她只能在医院长期住院,维持生命?”
白茗点点头,“好在白荨混得很好,他不缺钱,除了执行家主的任务,也有大把的时间闲暇……直到他退休,完全瞎掉。”
“所以……白蒐想要收回他的一切?连在一个病人身上都不愿再花一分钱了?”
“差不多就是这样吧。一般的白氏战士,大约40岁,视力和体能就会开始衰弱,逐渐丧失天赋能力,最终完全失明。白蒐能够多撑几年,因为他很少使用能力,一般都坐镇后方指挥。”
“那,难道他没有想到自己也有这么一天?白蒐不打算退休的吗?”
“所以他才把他的那几个兄弟,都安排进机甲部和武器部,他的这条分支……其实也是我的分支,把控了绝大部分的权利机构,保证他退休以后也能活得很滋润。”
“看得出来,你很讨厌他的做法。”风川狭感到有点好笑,“你不愿意独享他的‘劳动成果’。”
“呵,如果我能选择,我就把家族解散了,这个庞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