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御圣庭全程参观了他们之间的互动,“那,另外一个是谁?”
千佐多零把粗大的面具摘掉,露出下面和斐尔卓十分相似的面孔,不过只在一些细微处稍稍有点区分。
御圣庭意外地挑了挑眉,“嗯,看起来情况还挺复杂。”
他说的谜题走廊,在环岛的一个角落,穿过另一个小花园,一直走到人工建筑深处,是个螺形涡旋向内的回廊。御圣庭走在前方,在小路径上出现了第一个人,他穿着破烂,披着一层满是沙土的斗篷,就好像多年以来一直风餐夜宿地坐在这条小径上,已经和环境融成一体了。
诺里小心地绕过路中间的人,悄声地问御圣庭:“这是谁呀?”
“替你介绍一下,这位是祁岩峰先生,他是个……学者、药剂师,他年纪很大了,你可能不认识他。”
诺里确实不认识他,不过有点耳熟,她问旁边的婓尔卓:“你认识吗?”
他皱起眉,一脸的不敢置信,“如果是我知道的那个祁岩峰,他是帝都的初代缔造者之一,是他建立了现在卫生系统的雏形。”
诺里没有太震惊,还调侃地说:“我看现在的帝都,卫生系统也不怎么样啊。”但是她转到了正面,看到地上坐着的人,根本算不上一个人,他的大部分都石化了,表皮变得又干又硬,还有些龟裂的痕迹。但是,他却听闻声响,缓慢地转过头,看向了诺里几个人的方向,用奇怪的口音问:“有人来了吗?御先生。”
“你的后裔来了,你有很多年没见过西联邦的人了吧?”
祁岩峰的兴趣不大,他一直盯着墙壁上的文字看,诺里循着他的目光,看向被风化得瘢痕点点的石墙,上面的文字她看不懂,但有点像东区文字。
“你们谁看得懂上面写的是什么?”
婓尔卓走上前一步,辨认了半天,“是古文字,好像写的是……强力愈合。”
诺里呆了呆,“什么意思?这上面写着怎么样制造出像你们这样的……愈合能力的战士吗?”
祁岩峰回答她:“你说的也没错,但是不只是那样。这种能力不是专以人为载体的。”
“听不懂。”诺里眨眨眼,“所以,这个终极的十道谜题,就是伦理学上的辩论吗?比如我思故我在?”
祁岩峰摇了摇头,他揭开自己身上破烂的披风,露出下面已经石化的灰色皮肉,但是坚硬的岩石表面不是平滑的,而是疙疙瘩瘩,遍布着一块块涡旋形状的凸起。
诺里退了一步,“他的……那些凸起好像动了。”
婓尔卓把她又往后拦了拦,“热闹不怎么好看吧?我们走吧。”
“从生物学的角度,我已经死了,但是我的思想还在,所以伦理学的角度,我还活着。这些强力愈合细胞,就是我多年的研究成果,它们不需要附着在别的生命上,可以独立存活,是不是非常神奇?”
诺里又退了一步,“神不神奇我不知道,但是我有点想吐了……”
“当然了,这么伟大的成就,不是我一个人可以达到的,还要我的亲密伙伴一起才行。”
“所以,像您这样的变态,还不止一个吗?”诺里不停地吐槽。
祁岩峰艰难地从坐姿站起来了,他石化的部分抖索下来很多的尘土,关节的结构已经脆得变形,发出奇怪的嘎啦啦的声响,“我想邀请几位一起看看我们的万物培养皿,也是十道谜题当中的一题。”
“不不不,不用这么客气了吧!”诺里连连地摇手,但是马上,她就看见了一个从转角走来的人,乍一看那是个金光闪闪的人,从头到脚穿戴满了金饰,布满了尖利的箭簇和荆棘。诺里直勾勾地盯着他,因为她认识这个人。
“你、你是那个传闻里的皇室御用机械师,你叫……什么来着?”
“奥雷斯塔。”他用浓浓的电子音腔调回答,随后他微扬起头,在咽喉的位置,是个机械扬声器,连接着他的金属喉管,复杂的管道在塑胶质的皮肉组织里穿梭着,伴随机器的呼吸声,他的人工肺部扩张,气囊在胸腔里鼓胀收缩,发出微小的机械运作声。
“对,奥雷斯塔……你还记得你创造出来的东西吗?还有你的那几个学徒和你弟弟?你还记得丘英.谢尔士,比尔特.O.莱文,还有兰登,和十所圣杰吗?”诺里的声音忍不住在微微颤抖,这句话承载的历史可太多了。
对方陷入了短暂的回忆,他仰起头,混沌的眼珠子瞪着天上,暂时翻越了此处的谜题小径,检视着自己本身。
“应该已经过去很多年了,他们还活着吗?”
诺里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眼光看他,崇敬还是轻蔑。奥雷斯塔在她的心里一直是个单薄的符号,只存在于丘英讲的故事里,但是,现在他本人出现在面前,而且半个世纪来一直迷失在世界的一个角落,他抛弃了自己创造和教育的一切,任由世界在身后倾覆,看也不看,只盯着一面墙上的古怪文字。
“十所圣杰死了,而且他很早就死了,他被盗用了身份,他的人类身份被偷走了!”诺里难免激动起来,“外面的世界几经轮转,早就变了模样!你怎么什么都不知道呢?!”
奥雷斯塔撩起金色的兜帽,把自己那张变了模样的面孔完全暴露,他不能再称为一个人了,每一块组织都是无机物组成,玻璃般透明坚硬的外壳下,能透视到不停咬合转动的齿轮,整齐排列的传感器,微型信号灯……他用光学镜头看着诺里,仿佛透过她的皮囊,去看灵魂层面的东西。
“你是个人吗?”他的表情疑惑极了,光学镜头围绕着诺里,前后左右地扫描。
“……你是在骂人吗?”诺里一头雾水,只能茫然地看着他。
“你有生物的特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