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才发现,他们赖以抵抗的宝贵的城墙,居然破了个洞。 而这个洞,很显然是被那扔下去的大家伙搞出来的! 好家伙! 这也太厉害了! 这东西若是在城楼上炸了,若是在人身上炸了,那后果可就…… 想到这一点,城楼上的秦兵顿时打了个寒颤,差点吓瘫。 然而,城楼下方,只看到了火炮上墙,却并没看到它是如何爆炸的曾靖,还不知道自己办的这桩事,有多么的惊天动地。 绝对的壮举! “将军,城墙!城墙破了!” “我们怎么办?”小兵颤颤巍巍的问道,就怕符丕一个不如意,就把他扔下去填城墙。 “愣着干什么?” “赶紧去找泥瓦匠,补墙啊!”符丕急道。 补墙? 哦,对! 破的不厉害,又没有倒塌,还是可以补的! 赶紧办事! 城里的工匠呢? 快点抓来,趁着战事还没有彻底展开,城里还算安稳,抓紧时间把城墙修补好。 工匠一向都是几个割据势力争夺的对象,说来也算是专业人才了,有手艺的人就是不用担心,就算是战乱纷争,他们也一定能混口饭吃。 至于邺城这样的古都,大城市,更是各种工匠齐备,不必担心没有人能补墙。 只不过,今天的这桩差事着实有点难度。 被火炮炸到的地方,既不是城墙角,也不是城楼上,而是在城墙的中间部分。 这个部分修补起来,那是相当的费事费力,要搭着好长的木梯攀上去,工匠们操作起来也很困难。 这不是给大家增加工作难度吗? 晋军的兄弟真是……太上道了! 城中的百姓早就已经不堪氐人的控制,一心想要开门迎接晋军,要不是城里的氐秦士兵势力还很强,他们早就这样做了! 现在,城墙破了,当然需要人来修补,不只是工匠,在 这样一来,氐秦士兵对百姓们的控制就要相对的降低一点,毕竟,人要干活,你总不能绑住手脚或者说是限定他们的活动范围。 于是城里的秩序就更乱了。 而乱,也有乱的好处。 乱才容易搞事嘛! 还方便在城楼附近观察局势进展,一旦晋军包围了城楼,兄弟们就可以伺机而动。 到时候,里应外合,攻破邺城还不是手到擒来? 城外的晋军当然没有预知能力,他们无法提前知晓,就在一墙之隔的邺城城内,他们已经拥有了一股拥护势力。 而这些最最勤劳,最最朴实的百姓,已经准备要与他们合作了! 王谧他们,还在寻找着当下的合作对象。 不是别人,还是慕容垂! 不是慕容垂也没有其他的选择,城楼上的符丕,不用问,已经掰了。 现在,只要是能照应到的时候,氐秦的弓箭也没有放过晋军,幸亏晋军兵力雄厚,又有神器在手,才没有让他们占便宜。 而慕容垂那边,虽然他成功的震慑了两位主将,但是局势却并没有向鲜卑人倾斜。 至少,在没有来得及后撤的这一部分士兵这里,形势是这样的。 氐秦士兵将他们牢牢的缠住了! 反正你们的大头部队我们是拉不住了,但是我们也不会让你们全都脱困。 能拉下水一个,就是一个。 能杀一个,就算一个,都是赚的! 出城的秦兵现在抱的就是这样一种心态,而他们也是这样做的。 就算不能歼灭鲜卑大部队,能把慕容垂斩杀,也算是大功一件,至少,今天这一仗就没白打! 兄弟们的鲜血,不能白流! 慕容垂武功盖世,毫不夸张的说,十几个人一起上,也不是他的对手。 但是,阎王好捉,小鬼难缠。 即便是慕容垂,在成百上千不停涌上来的氐人面前,也不免露出了疲态。 老将军累了。 慕容垂又打退了一波氐人的冲击,他感到浑身疼痛,却又找不到具体受伤的部位。 而他的铠甲,早就被氐人的鲜血染红。 甚至连肌肤上,都溅满了血。 他看着距离不远处的氐秦士兵,他们好像潮水一般,接连不断,不禁眉头皱紧。 “将军,你快走吧!” “属下掩护你!”段荣上前,隐隐说道。 他的状况其实比慕容垂还要更差些,手臂上受了伤,现在鲜血还在不停往下落。 慕容垂深深的看了他一眼,悲愤道:“若今日老天决意让老夫命丧于此,老夫绝不苟且偷生!” “杀吧!” “看看眼前的这些氐人,只要能多杀一个,也算是为我族兄弟报仇雪恨了!” 慕容垂何尝不想带着弟兄们找到一个安全的栖身之地? 但是,条件不允许,是现实把他推到了这个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