底防线再高也绷不住了，抱着头便痛哭起来。
“我杀人了，我手上沾了血。”
厉知初自然是知道杀人过后所带来的恐惧感，哪怕手洗得再干净，可是那抹鲜血却会在心头留存一辈子。
他仍记得第一次拿刀杀人时，就连拿刀的手都是在发抖。
更何况是想唐三宝这样柔弱的女子，这种阴影怕是会弥漫在心头久久难以散去。
看着唐三宝在人前故作坚强，人后歇斯底里痛哭，厉知初的心疼更是莫名多了几分。
“那我问你，你可曾后悔？”
后悔吗？唐三宝停止了哭泣，想要回答却又犹豫了起来。
“后悔？我不曾后悔！他无故杀人，他死有余辜。”
越是说着，唐三宝就越是激动，就连身子都忍不住颤动起来，眼里的恨意迟迟没有消散。
“那便足矣。”看着唐三宝并没有因此而陷入自责中，厉知初也就放心多了。
“如你所说，这种人滥杀无辜，他死有余辜。再说了，你也是出于正当的防卫而已，手上沾上鲜血，并不是你的本意。要想在这个残酷的世界里活下去，就绝不能当一个局外旁观人。身陷局中，才能立地为营，而后一一击杀敌人，成为最后的生存者。”
“再给你一次机会，你是否会选择手刃那个黑衣人？”
“我会！”这一次，唐三宝无比坚定。既然她已身为局中人，自然是要尽早熟悉这个世界的生存规则。
“受惊吓了吧？”厉知初将唐三宝搂入怀里，满眼都是心疼。
“也怪我，没能保护好你。”
“怪不得你。”经历过这么多，她应该尽早成长才是。
她不要当笼中鸟，金丝雀。从今天开始，她要做那展翅的雄鹰，将那些龌龊的鸟人全部击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