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长辈,我不好直接说……” 江顾北把事情原委简单说了一遍。 书房内,青烟曼妙地向上飘,郁谨川的目光淡淡地落在墙壁的山水画上,他沉默着没出声,但脑海中莫名浮现出两句话。 「你也讨厌我吗?」 「我不是傻子。」 “这段时间就麻烦你了,夏夏她很懂事,不过你别吓到她。”江顾北不放心又嘱咐了一句。 郁谨川笑了,深色的眼眸意味不明,不知道是笑江顾北口中的“懂事”,还是笑自己刚才对她竟然有几分怜悯。 “我一个大男人,让她和我住一起合适吗?”郁谨川还是提了一句。 “我相信你,我妹妹没什么大志向,对人生也没有规划,人也不聪明,不是你喜欢的类型。”江顾北那么在意程可夏的事,怎么会没考虑到这点。 郁谨川微微愣了,后半句话没问题,前半句话也没问题。 但是他很想告诉江顾北,相信他可以,但相信他之前能不能先怀疑一下自己的妹妹? “你倒是清楚。”郁谨川轻笑,言语间隐晦不明。 人在高处习惯了,说话都不多,简简单单几个字,看似回应了,但又好像有其他意思,就像郁谨川这句话,不知道是在说江顾北太过了解他妹妹,还是太过了解他。 两人又聊了几句,郁谨川碾灭了烟蒂,随后挂断了电话。 程可夏来到卧室,紧绷的心才稍稍舒缓,她打量着这间卧室,虽然没有人气,但很宽敞,而且还有卧室投影,功能很齐全。 程可夏以卧室为背景,拿起手机拍了张自拍,发给了钟喜悦。 [猜猜我在哪?] 钟喜悦回得很快:[你哥那里?] [不是哦,是谨川哥哥家里。] 程可夏发完消息,拿着睡衣准备去浴室洗澡,但她绕了一会儿发现迷路了。 这时,郁谨川恰好从书房出来,抬头就看见她迷迷糊糊地四处张望。 “不好意思,我迷路了,请问浴室在哪里?”程可夏看见郁谨川,站在几米外怯怯地不敢上前。 郁谨川没说话,抬手指向另一侧。 “谢谢。”程可夏低头从他面前走过。 晚上十一点,已经到了郁谨川休息的时间,他回到卧室平静地躺下,二十分钟后,门外有轻微的脚步声路过,他躺在床上分毫未动,也没睁开眼。 程可夏回到卧室,边擦头发边看钟喜悦99+的消息—— [去哪儿了去哪儿了??] [是不是已经干柴烈火了??] [要看□□趾!] [人呢?出来!] 程可夏笑着回消息,两人一直聊到深夜,直到钟喜悦撑不住,聊天框里才安静下来。 今天逛了一天街,晚上又折腾了这么久,程可夏原本以为自己会很快睡着,但是一直到凌晨两点,她还是没有睡意,脑海中时不时地冒出昨天离开家的画面。 不管怎样,如果不是她,家里不会闹成一团。 程可夏坐起身,给她父亲发了一条消息。 [我在谨川哥这边住一段时间,爸爸别担心,我很好,你也要照顾好自己,过几天夏夏请你吃饭。] 这是程可夏这次回来,最真诚的一段话,她出门前不是没听到她父亲的那两句话—— 她是他的女儿,唯一的女儿。 但是,她不喜欢张芸也是真的,更何况,她还不知道程女士在张芸那里受了什么委屈。 程可夏在床上心烦意乱地翻来覆去,直到天边泛起白鱼肚,她才沉沉睡去。 . 而程可夏发的消息,第一个看到的人并不是江盛文,而是张芸。 昨天,江盛文实在是气急了,要和张芸分房睡,但张芸也是能霍得出去的,直接跪在了江盛文的卧室的床边。 她低低地跪在地上,无声地哭,一跪就是两个小时。 江盛文让她起来滚出去,话虽不好听,但言语之间,怒气早已经消了大半。 张芸当然听出来了,她和江盛文过了十五年,哪里不知道他最是心软,不仅心软,耳根子也软。 所以她慢慢地放开了声音哭,低声凝噎,头发凌乱,委屈的话一个字都没说,但满脸都是委屈的表情。 江盛文被她哭得不耐烦,让她起来,最后张芸慢慢起身,但由于跪的时间过长,一头栽在了床上,她也就顺势埋在江盛文怀里哭。 江盛文不回他们的房间睡,但张芸可以留下来,最后她也没下那张床,江盛文到底也没让她出去。 如果程可夏在那里,就会惊叹她这位继母表演中的层次感,她确实还嫩了点。 所以,当清晨的第一缕阳光照进窗帘的缝隙,张芸看到了程可夏的消息,并按了删除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