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摆脱不了(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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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景暝挂断电话,将手机随手放在一边,拿起笔架上的笔,刚写了两个字就搁下了笔。将纸揉成一团扔进垃圾桶又重新铺好一张纸,连续几张都只能坚持写几个字,如此反复,最后笔一扔手一扫,书桌上的笔墨纸砚无一幸免。

“四少。”厨房里的伙计端着碗粥推门进来,看着一地的狼藉愣在原地。

“滚!”白景暝的怒气不小,吓得伙计连粥都忘记放下转身就跑。

他以大字型躺在地上很久,他希望自己能够全身放松,什么都不想迅速地冷静下来,但是翻来覆去的很久却最终失去了耐心。

他从地上爬起来,拿起书桌上的茶杯将茶倒进了笔洗中,转身打开角落的柜门,找出了藏在隔层里的陈年茅台。但是还没走到茶几边却又停了下来,负气地将手里的杯子和酒瓶都摔倒了地上,顿时酒香扑鼻,只是谁有心情去欣赏?

白景暝坐在屋顶,脚边是一地的烟头,空气中的湿度很大,已经起雾,伴着微风体感微凉。他只是一直皱着眉低头坐着,一句话也不说,烟是一根接着一根,直到烟盒空下来他才想起来换个姿势,长呼一口气似乎已经平静下来。

看了一眼手表,已经过了十一点,按照计划这时间应该是刚跑步回来,也许是在做题什么的。但是就因为一个电话,不但没有抄完规定章节的书,也没有去跑步,更是耗了两个多小时在房顶抽烟,甚至还要庆幸自己现在是终于冷静了下来,至少不会乱发脾气或者迁怒于他人了,至少是暂时的冷静。空气中的湿度很大,让只穿了短裤背心的白景暝觉得有些凉。

点燃指尖的最后一根烟,抽了半根就停了下来。若有所思地眯起眼睛看着指尖的烟,看着若隐若现的火光,看着袅袅升起的烟雾,接着就突然地毫无征兆地将它拧灭在自己的大臂根部。最后他长叹了一口气,将烟头扔在脚边。

本来以为自己可以不再在乎他的想法,不再对他的任何事情产生情绪波动,因为他不值得自己那么做,至少从那件事情开始不值得!可是他只用一通简单的电话,就可以让自己情绪失控,可以让那自认为完美的伪装都土崩瓦解。

白景暝拔出重新带有自己体温的[狼牙],狼有狼牙,他决不能让自己做一只没有狼牙的狼,他也不甘于欧米伽(Oa)狼,他要成为一只阿尔法(Alpha)狼,头狼!他要有自己的狼群,自己的领地,自己的家。

本应该豪气万丈的白景暝却在此刻轻叹了一口气,[狼牙]垂下刀尖指着满地的烟头,他不知道自己的计划能够隐藏多久,他要离开,尽快地离开白家。但是很多时候他发现似乎有点不可能了,就像白云杉曾经说的:白家是根,联系着的是血缘,骨子里的东西斩不断也忘不了。

他发现自己越是希望摆脱这一切,这一切似乎就缠得越紧,缠着他的不是家法堂规,也不是什么法律条例,缠着他的是一条条看不见的线,线的末端是白云杉,线上时早已可进骨子里的习惯。

他愈发觉得自己摆脱不了白云杉,他知道自己目前的计划近乎完美,每一个漏洞都对应着完美的解释,他有足够的自信保证即使被白云杉阻拦自己也有超过六成的把握达成自己的最终目的。他甚至希望白云杉去怀疑,因为他的怀疑能够让自己的前期计划暴露,这种暴露对自己并没有什么坏处,因为前期计划正好顺应了白家的某种趋势。

可是白云杉从上周开始又向以前一样打电话过来,不确定的时间点,不确定的通话内容。有时会是一个要求,有时也许是一个建议,更多的时候只是闲聊。

对于要求,他会很直接地问是否是命令,YES OR NO。命令服从,不是命令拒绝。

对于建议,他只是敷衍的答应,白云杉知道,却什么也不说。

对于闲聊,他只是沉默,带有情绪的沉默,单音节字的回答下白云杉却能一个人说很多很多,基地生活的现状或者是以前在一起的日子,甚至白景暝已经没有记忆的童年时候的事情。这种闲聊是白景暝最痛恨的!

白云杉似乎已经忘记了那件事情,矛盾和斗争,挣扎和妥协,他甚至已经忘记了最后的交易和誓言。忘记了自己的桀骜和张狂,忘记了自己的隐忍和坚持,也忘记了自己最后的溃败与逃离,在他眼里那件事情似乎与以前在基地的某些事情一样,过去了就过去了,过去了就永远消失不见了。可是他不知道很多事情虽然过去了,很多人虽然走了,他们和它们却永远不会消失,埋在心底,刻在骨子里。

白景暝微微叹息,自己终究不愿意面对白云杉,自己宁愿对手是更加老谋深算的白杰,也不愿意与白云杉玩弄心理。白云杉终究是太了解自己,自己却终究还是怕他的,即使自己不愿意承认,但是心里总是知道那种怕是刻在骨子里的。

白景暝用[狼牙]舞出刀花,白云杉其实也没说什么,没有要求也没有建议,只是谈话间却透着熟悉的关心和亲切感,这让自己不止一次产生错觉,误以为一切都在从前,自己是以前的Neo,白云杉还是以前的Spruce。

那时候白云杉是自己的天,对于白云杉自己有的是极端、难以理解的依赖、信任以及尊敬。

白景暝不确定白云杉有没有从自己的语气里听出什么,但是他感觉自己败下来了,感觉就这样永远地被白云杉掌控在手心,永远也逃不出来。

暴怒中摔东西,迁怒他人,想冷静下来却怎么也静不下来。想喝酒,却发现隔层里的酒也是白云杉离开前藏在那里的,他说会有用到的一天,果然!

白景暝深吸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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