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个屁。”来胜情绪激动地脱口说完后,似乎担心自己声音太大被雷大听到,下意识回头看,见雷大并没有什么反应,随后放下心来,再次压低声音:“我反正是不找了,谁爱找谁去。”
傅平湘惊讶于来胜的两幅面孔,“你就不怕人丢了?”
“丢什么丢?”来胜满脸都是不耐烦,“你们要没事干就去做饭,给我和翔子他婶子一块儿煮上,菜都在厨房,自己看着弄。”
指挥完毕,来胜不给几人追问的机会,转身回到沙发前,但没有坐下,宽慰了雷大几句后,又留人吃饭:“晚上就在我这儿吃了,我让翔子他们煮,你多歇会儿,我出去买包烟。”
来胜出门后,雷大把水杯放到面前的茶几上,闭上眼睛,像是在休息。
樊科偷瞄了雷大一眼,“我们真的要给他们做饭?”
“做。”霍闻川答。
“我平时都点的外卖,不会做饭啊。”樊科下午的处事态度是混账了些,但这句倒是实话,他一年到头很难下一次厨。
蔡思雨第一个举手,“我会做一些简单的饭菜,就是味道一般。”
然后是lulu,“除了海鲜不会,其他的我基本上都能做。”
傅平湘也积极揽活儿,“做饭这事,我家就属我最在行。”
话落,张晴和赞同道:“嗯,还不错。”
难得被张晴和一本正经地夸一次,傅平湘心里欢喜得仿佛有只麻雀在飞,摩拳擦掌,干劲十足。
几人商量过后,决定由傅平湘、lulu、蔡思雨三人做饭,樊科回粉房子叫胡杨他们过来,其他人则继续找灵物。
说是找灵物,但其实大伙儿都很迷茫,因为能找的地方已经找遍,他们实在想不出还有哪里可以找。
远方,笔直的海平线上,斜阳半沉。
距离十二点还剩下不到六个钟头,时间越发紧迫。
姜银砚努力回想进入案件后的每一个人、每一件事,试图找出其中被他们遗漏的地方。
这时,两名身穿下水裤的渔民打门跟前经过,一人提着铝皮桶,一人手持渔叉。
姜银砚猛然想到杜玉英那柄片刻不离身的渔叉,刚要说出心里冒出的想法,霍闻川已经先一秒张口:“渔叉。”
宋翔没反应过来,以为霍闻川说的是过路渔民手里拿的渔叉,便科普式地道:“海边的渔民几乎家家有……”
“杜玉英的渔叉。”姜银砚急声打断他。
高茴倒是明白了,但同时也有点崩溃,“船迟又遇打头风,杜玉英偏偏在这个节骨眼儿失踪了。”
而宋翔的智商依旧处于离线状态,“是的,杜玉英家里也有一把这样的渔叉。”
“我真是败给你。”姜银砚无比头大,音量不由得拔高:“杜玉英的渔叉有可能是灵物。”
张晴和翠眉轻颦,“惯性思维让我忽略了这柄渔叉。”
姜银砚、高茴异口同声道:“我也是。”
张晴和转动眼珠,看向姜银砚身旁低头沉思的男人。
以霍闻川在前几件案子里表现出来的机敏,他早该想到渔叉,但今天却明显迟滞,是他不够专心,还是有别的什么原因?
几人把渔叉的消息告诉给厨房的三人时,傅平湘霍地一刀剁在砧板上,“迷案之地搁这给咱玩好消息和坏消息呢?”
lulu刚把炭炉研究明白,这会儿正在淘米,“也就是说,我们必须要找到杜玉英?”
姜银砚重重地“嗯”了一声。
傅平湘把菜刀一撇,“那还做什么饭,麻溜的去找人吧。”
宋翔自以为体贴地说:“我们可以下馆子。”
傅平湘强忍住想一拳打爆宋翔脑袋的冲动,“这踏马压根儿就不是下不下馆子的事,是找杜玉英。”
霍闻川看向宋翔,“你去跟雷大说,刚刚有人告诉你,在海鲜市场看到过杜玉英。”
宋翔逃也似的奔出厨房,按照霍闻川教的,添油加醋地在雷大跟前诓了一通。
演技浮夸至极,雷大却偏是信了,一秒不犹豫地从沙发里坐起,双脚仿佛踩了风火轮,转瞬间夺门而出。
当来胜嘴里叼着一支烟,手里拎着一瓶酒回来时,看到门大敞开,一屋子人却消失得无影无踪,厨房的炭炉倒是烧起了,上面却没架锅,米也只淘了一半。
他愣愣地看着那乱糟糟的一摊子,“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