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孟娴好久没想起要他喝转魂汤的事。 他依旧对孟娴的指力充满好奇,时不时就要捏着她的手指看看。 孟娴感念他的傻让自己任务得以继续下去,便听之任之,随他去了。 悠悠转转,足足用了近一个月他们才终于抵达了秦岭之上的藏剑山庄。 藏剑山庄选址十分考究,南临汉水,北倚秦岭,是山南水北阳气汇集之地。 孟娴本以为有着数百年历史的铸剑世家应是古朴端庄、巍峨大气的,傲然耸立在秦岭之巅。 没想到藏剑山庄还真就是字面意义上的山和庄。 汉水之畔有着整齐的农田,鸡犬相闻,一派田园风光。 自山脚向上散落着数个田庄,而藏剑山庄也不过是其中地势稍高的一个庄子罢了。 这里的人自称“庄户人”,自耕自织,自给自足,守着条矿脉,无论男女皆精通冶炼铸造。 往来者皆淳朴和善,逢人先笑,寒暄如同旧友。 老翁坐在自家门前锤炼着农具,小孩子四处乱跑,丝毫不惧怕外来者。 一个穿着开裆绔的总角小童叉着腰,大大咧咧的拦下他们:“你们找谁啊?” 萧承安蹲下身,向他说明了来意。 小童眼睛滴溜溜一转,大声说:“我带你们去!” 一旁的大人也不拦着,只笑着看他们。 顺着山路上去,藏剑山庄也不远。 小童“啪啪”敲开门,指了指身后二人,领了块糖糕后蹦蹦跳跳的走了。 从头到尾,看都没看他们一眼。 萧承安失笑:“原是有糕点领,他倒机灵。” 孟娴有些无语:“像是被人伢子卖了。” 萧承安牵着孟娴走进去。 不同于南宫家的玉阶铺地、曲水廊庭、移步异景,藏剑山庄堪称是一览无遗。 宽阔的院子里只有一颗梨树,五月时节里随风散落着未尽的点点幼白,院中一侧则摆放着练习臂力的石锁和石担。 “嚯!你就是萧承安?” 三个健壮非常的彪形大汉从屋内走出来,围住萧承安,这个拍拍肩膀,那个摸摸头,甚至还有一个伸出蒲扇般的大掌抚了抚他胸前。 “嚯哈哈哈,够结实!” 萧承安本也算是高大,怎奈这壮汉每个都有他一个半那么宽,搞得他像是个无助的小媳妇一样躲躲闪闪。 接收到他哀怨的眼神,孟娴愈加乐不可支。 这三兄弟正是藏剑山庄的庄主,藏剑山庄由家族传承,每一代都是兄弟共治。 大庄主李继保从怀中取出一张武林报抖开,叹道:“早就在这上头看到你了,南川城的事干得好!” 二庄主李继锋盯着萧承安的脸,面上有些酸溜溜的:“事做的不错,若是不配画像就更好了。” 他媳妇把画像剪下来贴在床头,非说要生一个像这样的孩子。 他每晚对着床头一身正气的青年侠客,什么花花心思都没了,莫说是少侠,瓜蛋都生不出来! 还要被媳妇拧着耳朵骂不中用。 三庄主李继山大笑着搂住二哥和萧承安的肩头,招呼众人进屋。 三个面容和善,身量高大的妇人端了茶点进来,而后也不避讳,在孟娴身边坐下共同议事。 一路行来,孟娴早就发现此处风俗与南宫家大有不同,无论男女皆能主事,庄户间的女子也都是落落大方,颇有才干的样子。 其中三庄主的媳妇笑眯眯的拉着孟娴说了二嫂贴画像的事,孟娴忍不住偷眼去看萧承安,笑得幸灾乐祸。 “我和二嫂不一样,我贴的是你。” 孟娴脸上的笑容瞬间凝滞。 众所周知,笑容不会凭空消失,它只是转移到了偷偷关注着这边的萧承安脸上。 “李家满门糙汉,三代了都没个女娃,我想生个小姑娘,最好能如孟姑娘一般清丽可爱。” 三嫂满意的握着孟娴细嫩的小手,一脸憧憬。 三庄主近来夜里也不大和谐,他尴尬的轻咳了一声转移话题,说起正事。 “萧少侠是来求剑的吧,可知我藏剑山庄的规矩?” “前辈唤我承安便好。” 萧承安抱拳回应:“晚辈听闻藏剑山庄的剑,一生只能求一次,无论成败。” “正是。” 李继保颔首,“铸剑需要一柄古剑并一块极寒玄铁,这些都要你凭本事自己取得。” 藏剑山庄的剑,一生只能求取一柄。 剑客晚年归隐前会回到当年取剑的藏剑窟,用尽毕生功力将佩剑插入石壁,功力越强,入石越深。 有人取剑时不过三寸,晚年归来却能入石三尺;有人年少凌云志,拔出两尺剑锋,却一生沉郁,终老投不进两寸。 还有更多的剑,折戟半路,连回来的机会也无。 藏剑山庄广结天下英才,凡正道侠客,皆无偿赠剑,只希望侠客们能够执剑护苍生,荡尽天下不平事。 正如藏剑窟前的石碑所刻写的那样:风尘三尺剑,青锋社稷间。 萧承安听完藏剑山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