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他们自入矿道约行进了一百多米,此时距离竖井至少还有大几十米,这条矿洞竟然坍塌了如此宽的距离。 “……” 孟娴有些无语,真是越急着做什么越不顺利,她忍不住问:“你觉不觉得自己越来越不走运了。” “也没有……吧。”萧承安迟疑。 孟娴叹气:“自我们结伴而行,我是眼瞧着你一日不如一日了。” 先是中毒重伤,然后是南宫家那摊子烂事,昼夜奔忙不说,还再度负伤。 藏剑山庄倒是热情淳朴,但他荒山野岭拔个剑会被古剑围殴,伤未愈又见鞑靼人虎视眈眈,不得不提前下矿取寒铁,结果矿洞坍塌又被埋了…… 孟娴敛眸,心中叹惋,这就是阎君不得不收了他的原因吧。 即便他本人是如此的良善正直,一心想要所有人都好。 但过于强大的灵魂力量会激发所在世界的一切不稳定因素,围绕着他争夺力量,他活得越久,这种影响就越深重,直至他死,或是世界崩毁。 萧承安沉默了一下:“……你是想说你克我吗?” 孟娴:“……??” 倒也不必怪我。 “你想出去吗?” 鬼使神差的,孟娴问了句废话。 洞中静默许久,萧承安发出一声轻叹,低声说:“半碗。” “……成交。” 孟娴先是抡起小鼎打晕了萧承安,而后九冥转魂鼎变锅,锅底朝外平推了出去。 最近孟娴身旁日日有人,九冥转魂鼎只能日日发呆装成凡器,如今终于能活动活动,它兴奋的一路狂推猛砸。 孟娴背着萧承安走在后边,被飞来的碎石烟尘糊了一脸。 “呸!” 她吐出飞到嘴里的石子,“锅兄,矜持一点——” “彭——” 一块石子直直地砸向萧承安的脑门,那饱满好看的额头瞬间红了一大块。 萧承安眼皮动了动,孟娴和大锅同时屏住声息—— 没醒。 孟娴长出一口气,这次,不用她再说什么,九冥转魂鼎·锅如同名门淑女一般举着锅把矜持开路,甚至还用灵力包裹住了落下的碎石,无声无息。 孟娴也小心的驭使灵力将自己抬高了几寸,让青年的长腿得以离开地面—— 她再也不想听到为何会磨破鞋子、伤到脚趾的疑问了。 ** 萧承安被摇醒时,身旁还有几具矿工的尸体,他愣了愣,认出其中一个正是帮他们放吊车下矿的那位。 他半边身子被炸的血肉模糊,死状凄惨,身侧有断裂的兵戈和黑灰色的火药痕迹,矿井附近还散落着碎石,烟尘气息满满。 看来矿洞的坍塌并非偶然,而是矿工利用火药对抗鞑靼时不慎被击飞反制造成的。 远处传来喊杀声,萧承安提剑赶去,发现矿场储存矿石的排屋旁,几个鞑靼人正与矿工战作一团。 这些矿工倒也悍勇,只是到底不敌训练有素的兵士,几人皆已负伤。 萧承安闪身格挡下鞑靼人的长刀,先是运起内力震掉兵刃,而后几招解决掉了这些人。 孟娴匆匆赶来,给矿工们喂下几颗护心养元丹,又扔下几瓶伤药,让他们互相帮忙处理一下,对萧承安说:“庄内肯定还有更多鞑靼人。” 萧承安点头:“看来他们早就备好了兵力,打的是先礼后兵的主意,谈不成条件便即刻进军。” 有孟娴的辅助,他们找极寒玄铁并未用去多少时间,算上开路出来也不过半个时辰左右,如此迅速的开战,军队定是一早就藏在了附近。 二人运起轻功,迅速朝庄户内赶去。 一路见到几波庄户人与鞑靼人拼杀,这些平日里种地冶铁、安居乐业的平民百姓,或拿起刀剑,或抄起菜刀农具,无论男女皆是一副悍不畏死的英勇模样,为保护家人甚至不惜以伤换伤、以命换命。 孟娴看到,那个曾给他们带路的小童,驱赶着更小的孩子躲进巷子里,而后手持匕首踩在竹筐上,在鞑靼士兵走来时毫不犹豫的飞身而起,用小小的匕首插进敌人的颈间。 尖刀划过他的手臂,藕节般细嫩的胳膊上鲜血直流,小小的孩子却连一滴泪都没有落。 萧承安面色凝肃,手下剑招迅猛,大开大合,毫不犹豫地击杀了这些入侵的鞑靼。孟娴紧跟其后,为受伤百姓做急救。 幸存的百姓很快围拢过来,一部分老弱自发留下照顾同伴,还有一战之力的则握紧武器,跟在萧承安与孟娴身后,一齐向山上冲去。 道路两侧的沟渠里堆满鞑靼人的尸体,一些不幸遇难的同伴则被小心的搬到屋里。他们一路上山,且战且走,战斗的队伍越发庞大,愤怒的民众红着眼眶誓死保卫家园。 藏剑山庄大门敞开,里面传出兵戈激撞之声。 萧承安一马当先,提气跃入。 院内,十二名鞑靼亲卫与三位庄主战的正酣,三位庄主夫人手持刀剑亦是力战不歇,为丈夫掠阵。 格日勒好整以暇地靠在正堂廊柱旁,眯眼盘着手中宝石,不甚在意地看着。 “李,你要知道好虎怕群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