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双膝落地:“这秘密压在老奴中七年,从没有一日安过,本以为这么多年过去应当人再提此事,可今日看到宋夫人将一人领了家门,奴婢便晓坏事了。” 卫蓁何曾见过田阿姆这样,垂首问道:“阿姆到底怎么了?” “小姐,您实则并非夫人亲女儿!” 这话异于平地一道惊雷在卫蓁耳畔炸开,她愣了一刻,摇笑道:“阿姆在说什么胡话,我怎可能不是……” 田阿姆声音哽咽,清瘦身躯俯趴在面前地上:“小姐老奴说完。当年夫人诞下一个小女婴,那婴儿先天不足,带有弱症,从娘胎中出不久便夭折了,老奴害怕夫人怪罪,又晓夫人本就体弱,根本受不了这等打击,便一咬牙做了决定,将从外面捡一个孩子顶替了上去。” 这话说得太匪夷所思,叫卫蓁如何能信? 她从腰间解下一枚玉佩,递到田阿姆面前,“阿姆不是说过,这是阿娘留我玉佩吗?” 那玉佩雕刻腾蛇纹,在阳光下显出玉润色泽,纯正纯净,纤毫毕现,便是市面上多少钱两也买不宝物。 田阿姆牙唇打颤:“这……应当是当年遗弃小姐之人,放襁褓里。” 卫蓁不信,柔声道:“阿姆,你仔细瞧清楚了。若我是您从乡野捡,怎会有如此名贵之物?” “小姐亲父母应当期盼小姐遇上一个好人家,所以将那玉佩放入了襁褓,盼着捡到小姐人,能看在那玉佩份上善待小姐。” “可奴婢当时正是晓那玉佩价值不菲,才推断出小姐应当也是极好出身,却不为何被人遗弃到了荒野,所以才将小姐抱了回。” 卫蓁握着玉佩指尖颤抖,她深田阿姆没有理由骗自己,纵一向冷静,此刻也不由红了眼眶:“阿姆……” 田阿姆俯趴在卫蓁膝盖上,泪水打湿了她裙摆。 “一切都是老奴错。老奴不该一时鬼迷窍,可那时卫夫人若醒见不到自己孩子,是真活不了啊……” 卫蓁她提起卫夫人,眼中清泪滑落,不由握紧了玉佩,喃喃唤道:“阿娘。” 老阿姆抬起,还欲再说,外忽然一阵嘈杂声响起。 卫蓁起身走到门边,院外不何时出现几个侍卫,从外走被拦下,与卫蓁护卫起了口角,两方人很快便动起手。 此前卫凌南下,卫蓁不放,遣了半身边护卫去护送他,剩下这些个护院,虽个个武艺强,都是护卫中翘楚,却也难敌众人,坚持了一会败下阵。 “小姐,家主请您过去一趟。”卫昭侍卫停在她面前,语气不善。 见卫蓁不动,他挥手示意身后人上将她拽走 卫蓁冷声道:“我自己会走。” 放在从前,卫家谁人敢动卫小姐一下?眼下她一身红裙如焰,面目冷艳,叫护卫也想起小姐呼号仆从样子,一时都退到了一侧,只夹道押送着她。 经过院子时,她看到倒在地上惊霜,他了眼色。 惊霜挣扎着想要爬起,被斜旁伸出一只脚狠狠踩住肩膀。 一道身影挡住了卫蓁视线,卫蓁抬,侍卫一双肃杀眸子看着她:“家主已经下令封锁了整个卫家,您便是想让人递一点消息出去都不可能。小姐莫要费苦。” 到了卫昭院外,屋门口已立了一众人。卫蓁走上台阶时候,卫瑶她行了一个礼,“阿姊。” 卫蓁径自走入堂中,殿门在身后阖上,隔绝了外人打量目光。 “我好女儿总算了。”卫昭走上前,“可真叫为父好等啊。” 卫蓁从前为那份淡薄血缘关系还唤他一声父亲,眼下便是连张口都懒得张了,只是淡淡扫了他一眼,就移开了目光。 卫昭不比她早晓她身世隐情,见她如此反应冷笑一声,唤下人。 立马两个护卫出现,一左一右按着卫蓁肩膀,将她压跪在地,同时田阿姆也被带了上。 宋氏绕到他身侧,道:“常寿,你说说。” 卫蓁着外人口中自己身世,只觉一把尖利刀狠狠刺入了口,不是为自己难受,而是为阿娘。 她虽从记事起,便没有见过母亲一面,可这几年下,一直将卫夫人当作一种慰藉,卫夫人便是她与阿弟中最柔软地方。 可面前这个男人,在到原配妻子产后郁结于,到女儿出后便早夭,非但不痛惜,反而第一时间迁怒旁人。 卫蓁仰起了,眼眶泛起红意,瞧着面前这一对男女。 她想,便是自己没了身份,即便一所有,也定要替母亲讨一个公道。想问一句凭什么他们能好好地活着? 宋氏道:“那土祠掌司道,七年前丢弃在祭祀坛上女婴,襁褓里带着一枚腾蛇纹玉佩,夫君你看,是不是她腰上那一枚?” 卫昭在她面前蹲下身,欲夺过玉佩,被卫蓁一把躲开。 卫昭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