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也不敢轻举妄动。 直到午后时分，一个小厮端着托盘，他不如前几个仆从一板一眼，目光一直偷偷往她身上溜。 卫蓁这才倾身，示意他到身前，“我手腕上这金镯你拿走，帮我出去递一句话，嗯？” 小厮直摇，惶恐道：“奴婢不敢，小姐莫要害奴婢。” “你不是一直在打量我身上有何值钱之物吗？”卫蓁眸子盛着盈盈笑意，几绺碎发轻贴面颊，哪怕身处污秽陋室之中，依旧美得令人几乎屏息。 小厮几乎不敢直视。 她循循善诱：“事成后我一定好好犒赏你，你想想看，若是卫侯回，你去向他复命，哪怕你没有办成，他晓你帮我岂会亏待你？到时候你得到笔赏钱，不好过你在卫家当一辈子仆从？” 卫蓁素会察言观色，瞧他目光躲闪，晓他已被说动了三分。 门外传催促声，卫蓁话短说：“你想办法出府，去敲响祁府门，让他们少将军递一句话，能否卫家救卫小姐。也不用事成之后了，直接让祁宴你一百金。他出手阔绰，定然会你。” 最后一句话卫蓁也不敢确定，但此情此景也只能借他先充一下门面。 左右他应当不是那样吝啬人。 “好了没有？”外再次传粗犷声音。 “就了！”那小厮赶紧起身，为太过匆忙，没拿稳托盘，碗盘碎了一地。 外面人道：“怎么办事？” 小厮手忙脚乱地收拾地上碎片残骸，在外人看不到地方，偷偷将一碎片递到卫蓁手之中。 掌传碎片冰冷触感，卫蓁晓自己赌对了。 柴房很快又剩下了卫蓁一人，她松一口气，双手撑地，艰难地从地上爬起，走到木窗边，透过窗户间细缝打量着周边环境。 同时她掌之中握着那枚碎片，一点点地慢慢用力，将粗绳划开口子。 ** 距京几里京郊道，一匹骏马驰骋在官道上，驰走了章华离宫。 “少将军，卫家小姐你传话。” 侍卫气喘吁吁地在祁宴面前跪下，祁宴刚侍奉完太后服下汤药。 祁宴低声道：“何事？” “小姐请您去卫家一趟，小姐继母要将她送远房表侄，明日一早那人便了。” 祁宴眉轻蹙，道：“要送远方表侄？” “是。” 祁宴指尖搁在桌案上，轻敲了一二。 “少将军要去吗？”侍卫问道。 祁宴立在阴影深处，叫人看不清楚他脸上神色，半晌之后，他侧首吩咐身边宦官好照看着太后，随后步流星往外走去。 夜风拂，吹得他玄袍飘飞，融深沉夜色之中。 ** 夜色一点点降临，只一点稀薄月光透过窗户洒。 卫蓁靠着墙壁闭目养神，午后到现在已过去了四个时辰，不那小厮将话递出去没有。 正想着，木窗外响起了叩声。 卫蓁循声望去，看到木窗外隐隐透出一道朦胧身影，正是日离去那个小厮。他从窗缝间递了火折子还有几根蜡烛。 东不算多，但对于卫蓁说，已是够用。 他甚至没与卫蓁多说几句话便离开了。 卫蓁回到草堆边坐下，那道绑在她手腕之上粗绳，也终于被她割了下，麻绳悉数落在地面上。 卫蓁继续闭目养神，然而几炷香后，门外动静让她从睡梦中惊醒。 “小姐在里面吗？”说话是云嬷。 “是，人一直绑着呢，表少爷已经了是吗？” “表少爷马车在侧门候着，你几个去准备一下，再等小半炷香，就把里那货运到马车上吧。” 他们称呼起卫蓁，用了“货”这个词。 那表少爷早不晚不，偏偏是挑在卫蓁看不见晚上。 卫蓁等外脚步声逐渐远离后，从地上爬起身，走到柴门边，借着依稀月色，勉强辨别出一道模糊影子。 卫蓁道：“我身子有些不适，想去前换件衣裳。” “不行，夫人命令，论如何也不能让小姐您出柴房半步。” 卫蓁声音虚弱：“我了月信，小腹坠痛，身下血流不止，若是一直不衣，岂非弄得满是血污？你唤一个人陪着我去换一件衣裳，我被绑着又能去哪里？” 门被她身子压着，漏出一条细缝，月光照亮了门内少女面容，门外侍卫看到她额间布满了细细汗珠，面容苍比，口中溢出了一声低吟。 屋内卫蓁，紧握了手中冰冷碎片。 那锋利碎片刺破掌，鲜血流了下，伤口泛起一片灼烧般刺痛，于是她额间细汗多，抬手要那门外护卫看手上沾染血污。 那两侍卫对视一眼，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