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倚,正好目光相撞。 —— 另一边,宋辞穿过长廊,先到灶房看了眼情况,见铛头和两个小帮厨忙得热火朝天。 因为几人都是刚接触到烹炒,没积存下什么经验,偏食肆近日生意火爆,所以稍显得有些吃力。 宋辞进去搭了把手,见他们步骤逐渐恢复的有条不紊后,才放心地离开灶房。 一路来到前堂,屋内的几张桌子皆有客人在用食,甚至排到下一个时辰的都早早来到门外等候。 “东家。”坐在案后的账房见到她,立即起身问了声礼。 宋辞的食肆规模尚小,开张前握在手里的银子也不充裕,所以在雇佣伙计上自然能省则省。 前堂两个店小二,一位账房,后院润弟负责仓储采买等事宜。 至于重中之重的灶房,原打算由她掌勺,所以只招了两个小帮厨。 后来还是萧让尘提点她,称开店的重中之重是善于经营,不要将自己完完全全拴在灶台前。 她这才幡然醒悟,又招了个铛头。平日带领下边的人做事,三人算是一个小体系,主次层层递进,远比直接管两个帮厨强得多。 比起规模大些的酒楼,店小有店小店好处,那便是人少方便统管。 但凡事有利必有弊,人手少了,落到每个人身上的事就杂了起来。 就像眼前的账房,不仅要记日流水,还要帮着不识字不会算数的润弟查库房上簿。 他是陆行川带来的,年值不惑,识文断字精通算术,开出的例钱也不高,宋辞见他老实,便将他留了下来。 听说他也是官宦人家出身,自小饱读诗书,立誓考取功名。后家道中落,乡试屡屡落榜,最终只好委曲求全的向世俗低头。 宋辞敬重儒生雅士,亦同情他的遭遇,所以待他一贯很客气:“文先生,今日的进项如何?” 中年男子打量着她,目光里毫无猥琐,尽是坦荡。 他从未见过如此年轻的东家,尤其还是个女娃娃,心中不免佩服:“迄今为止,挂了名的宾客尽数到场,没再出现前些天空缺的情况。” “只是……”他难以启齿之中,透着几丝同情:“有许多食客进门只点一份汤底、一盘青菜,所以……” 宋辞顿时心领神会,没继续追问。 边境小镇上的有钱人终究还是少数,来她店中绝大一部分都是从东街跟过来的熟客。 他们口袋里兴许会比穷苦百姓宽裕些,偶尔出门寻觅吃食,打打牙祭。 可真要拿出几钱银子来满足区区一顿的口腹之欲,想来许多人都是承担不起的。 对此,宋辞并不会因没做成生意,而轻贱贬低谁,反倒觉得情有可原。寻常百姓能好好活着就已经很不容易了,不该埋怨他们的拮据。 只是……体谅归体谅,她毕竟还是生意人,需要想出一个两全其美的赚钱方法。 辣椒和麻椒的价值及高,如果无法培育,就只能从系统商城里兑换。 看似不花银子,可在这个朝代银子随时都能赚,下饭币却不是那么轻而易举就能获取的。 从前想着用汤底带动肉食和菜品,上下一均,折合下来不算亏本。 可若是只点汤底和一盘小菜,长此以往,她肯定是得不偿失的。 “得想个法子,让火锅更贴近民众一些……” 对了! 她眼睛一亮。 在现代时不是有那种冷锅串串,关东煮之类的吗?用汤底煮一大锅食材,有肉有菜有蛋,随吃随取。 到时候食客们不仅可以选一小份自己爱吃的食材,价格相比一顿火锅餐更加低廉,可谓是最好的折中选择。 好,那就这么办! 正当她想要着手准备的时候,账房先生开口问道:“东家,还有一事,要请示您的意思。” “里长府上与大棉商赵老爷分别差人过来传话,想请您到府上去制火锅宴,您看要怎么给回话?” 乍一听,她的手艺得了脸,似乎是好事。 可仔细一深思,其中牵扯诸多,去了一个就要去两个,去了两个,往后再有人来请,她便不好拒绝,否则交下东边就会得罪西边,捡了芝麻就会丢了西瓜。 要是每个都不得罪,逢邀必到场……那她生意还要不要做了? 宋辞眉头紧蹙,琢磨不清权势人家间的纠葛,困苦之中,下意识便想寻求萧让尘的意见。 她对账房轻声道了句:“待我想一想,得了结果再让人去给他们回话。” 然后提着壶新沏好的热茶,步履轻盈,裙摆翻飞,袅娜身姿重回后宅。 走进院里后,发现除了陆行川之外,其余几人纷纷下了场。一个冷的戳在那干活,四个皮的踩在泥泞中相互打闹。 “进展如何啦?”宋辞笑盈盈靠近:“歇一会,喝点水吧?” 润弟黑着两只手,激昂地高声答道:“不用,一点都不累!” “你当然不累了。”墨风素着一张脸,但语气神色中能听出是在玩笑:“活都是我们干的,你累什么?” 身旁大胡子和辰云大笑起来,润弟自己也笑了笑,挠挠头。 “啧!手脏着呢。”墨风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