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 见她纹丝不动,他笑了,像是完全没有因她的拒绝而怪罪,更像是半点都不遗憾难过一般:“再送就远了,你一个人回去有些危险。” 她还是没动。 “我一个大男人,不妨事的。而且你也见过我的身手,还用你一个小丫头替我担心吗?” 宋辞如若一尊雕像,没有回话,亦没有离开。 他歪着头去看她在黑暗中的面庞:“好了,那我再送你回去。” 正在他要转回身的时候,她闷闷开口:“你……什么时候走?” “就这两天。” 纵然是早就知道的事实,可当与它这样直观的迎头相撞,宋辞还是抑制不住的感到难过,鼻腔一阵酸涩:“还会再……” 说到一半,戛然而止。 她贝齿咬住下唇,闭上了眼睛。 久久过后,低低呢喃出一句。 “再见……” 黑暗中,落入了一个温暖的,带有香气的怀抱。 这个怀抱那样陌生,又那样熟悉,曾无数次引她逃离深渊。 她睁开眼,还是黑暗。 看不清周遭,看不清他的身影,也看不清他那与她相背的,戴着面具的脸。 只能听到一句低沉的,带有磁性的,强烈压制翻腔倒海情绪的…… “再见了,小辞儿。” 他缓缓摘下了面具,松开了紧紧抱着的她。 趁着夜黑风高,趁着月亮出逃。 也趁着神魂颠倒。 蜻蜓点水不偏不倚的,低下头吻住了她柔软的双唇…… —— “啊!” 翌日,宋辞猛的在梦中惊醒,一股脑从炕上直挺挺坐了起来。 宋韵受惊后神经异常敏感,有半点动静便会睁开眼。 “长姐,你怎么了?” “哎?你脸怎么这么红?还这么烫?是不是风寒发热了?” 宋辞闪烁其词:“没有没有……呃,可能是被子太厚了吧,呵呵呵。” “那你怎么睡着睡着突然坐起来啦?” 她慌乱地爬下床:“做噩梦了。” 边爬的时候,她边在想。 或许,她从今往后的一辈子,都要被这个噩梦所困扰了。 日出东方,又是寻常辛勤又忙碌的一天。 两姐妹刚到食肆,尤其宋韵的身子又没大好,宋辞不想这样早的给她们压力,于是便告诉她们可以舒舒服服的任玩一个月,平时不用做事,想吃什么就跟她说。 等玩够了,身子骨痊愈了,再收心安排去私塾或是学着掌管生意的事。 就这样三日过去,她每天白日管理食肆,清点仓库和账目,筹备研发新菜式。关张闲暇时便和两姐妹快乐的谈天说地。 其中她每天都会派人去宋家,白日尽心的照顾沈之宜,晚上回来跟她汇报沈之宜的恢复情况,只等着母亲能起身了,便直接派车轿去将她接过来。 日子这样一天天的过,宋辞在书桌旁翻看账本,白皙莹润的指尖划过日期时,猛然走神,心里咯噔一下。 “他应该……已经离开北境了吧?” 正想着,外面突然火急火燎地窜进来一个伙计,边跑还边大喊大叫。 原来是她派去宋家照看沈之宜的人。 “东家!东家!不好了。”一溜烟跑到宋辞面前,伙计插着腰喘得上气不接下气,挤着眼睛和鼻子,艰难地吐出一句:“东家你快去看看吧,宋家……宋家。” 宋辞眉头一紧,预感不妙:“宋家怎么了?” “宋家……在办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