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陛下这般关怀,倒是该叫臣多想了。” “建康的风刮不去云洲。”她侧过脸去瞧叶相域,看着不像是云洲的情况不佳,可又不知他为何今日喜怒无常一般,总是找着话茬争执一般地挑刺,“两月不见,叶将军倒是在云洲学会了不少说胡话的本事。” 叶相域嗯了一声,要将手炉交还给付泠鸢,“内宫新进的皇夫们将陛下照顾得甚好,连手炉这种小东西都十分上心,比您从前用得要轻巧上不少。” 这手炉的确不是她平日里用的那些,不过这些东西一向都是冬青在管,一向是她拿什么自己用什么罢了,也没什么特别,付泠鸢不接,反倒是凑过去瞧他捧在手里的手炉,一面还点头气他,“的确是与从前的那些不同,也不是宫里会用的样式,大约是内宫哪位面首送来的。” 她将面首两字咬的极重,似是在提醒着些什么,不过也只是一瞬,便就又道,“你许久不在宫中,大约是不知道的,新进的几位公子们都有了位份,孤平日里同他们说话也觉得身心舒畅不少,可见他们多少还是有些用处的。今日入宫,叶将军不妨也与他们见一见,想必对应对贺搂,会有些用处。” 眼见着那手炉被握得越紧,她倒是不怕再给叶相域添上一把火,趁他不经意,又伸手去抓他手炉,指尖触及他冰凉的手心,冻得人一阵哆嗦。 叶相域顺势扣住她的手腕,将人带进自己怀里,扬声叮嘱了一句,“地上路滑,陛下小心些走。” 忍冬拦下要上前的护卫,轻咳一声,众人很是识趣的地下自己的脑袋,付泠鸢皱着眉想要挣脱,却听见头顶传来一句不善的问话,“陛下之前说要赔臣的人,也该兑现了。” “放肆。”她撑着叶相域的胸腹,勉强让自己与他隔开一段距离,叶相域虽不愿松开,但也略松了手,调整了自己的姿势,叫外人看着像是寻常的,护着她前行的模样。 “陛下如今是女帝,自当一言九鼎。” 付泠鸢清着嗓子,想着要如何将此事搪塞过去,他的意思再明白不过,实在不好直言开口,只能不咸不淡地呵斥了一句,“如今外敌人在侧,辅国将军竟还有闲心去想自己的婚事。” “肃国公尚在宫中等着将军商议国政,旁的事也该留至边城安宁后再议。”她一面整理着自己的衣裳,一面不动声色地与他再拉开一些距离,“至于从前应下你的事,自然都还是算数的,京中贵女或是北楚百姓,只要那姑娘愿意,孤都可为你赐婚。” “陛下心中清楚,臣想要的是谁。”叶相域挑着眉头,闻言也不生气,这样的官话说出口,便只这不过搪塞之语,如今他的身份,当真看上什么世家女只怕付泠鸢也是不敢赐婚的。 只不过她愿意玩这样的话术,自己便陪着玩一会儿罢了,“不过若是陛下心中早有合适人选,也舍得为臣赐婚,那么谁家的姑娘也都一样。” 付泠鸢哼笑着没有答话,只甩开了他好一段距离才吩咐,“回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