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转身走了。谁知到了前院,却忽然听到身后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老弟!去哪呢?” 这声音,不是江澜还会是谁? 凌无非愕然回头,还没看清是何情形,来人便已蹿到他跟前,在他胸前重重一拍,推得他一个趔趄,好不容易才站稳。 江澜见他这般情状,不由一愣,问道:“怎么没精打采的?被人打了?” “没那么严重,”凌无非推开他的手,道,“这正月还没过,怎么就回来了?” “还不是因为师父的信函。”江澜晃了晃手中的信笺,道,“还真被你们说中了,天玄教果真还有余孽?” “只是猜测,尚未有定论。”凌无非道。 江澜“哦”了一声,若有所悟点了点头:“那师父呢?他在哪。” “还在休息。”凌无非在长廊一侧的椅子上坐下,道,“最近发生了些事,他一夜未睡,还是晚些再去见他吧。” “这我倒是听说了,”江澜道,“冷月剑的后人在这里?” 凌无非点了点头。 “那你又是为何事发愁?”江澜歪头问道。 “这就说来话长了……”凌无非想了想,整理一番思绪,将近日发生之事悉数相告。 江澜听罢恍然,道:“青梅竹马杀了自己父亲,这种事还是头一回听说。不过,这是他们之间的恩怨,你烦什么?”说着,她顿了顿,又道,“反倒是那个段苍云,我记得她上回到这,便成天吵吵闹闹,这次又是怎么回事?难不成她看上你了?” “千万别!”凌无非唯恐避之不及,“我一看见她就烦。” “这事不好办呐,”江澜感慨道,“段元恒本就想对你不利,要是真的容留她在这,惹得段堂主再次发难可不好办。” 凌无非扶额,摇头长叹。 江澜本想再说些什么,却忽然抬眼望向院门,跳起身来招了招手。 “江澜姐?你回来了?”随着这话音传来,沈星遥也走到了二人身旁。 “你是不是瘦了?”江澜往后退了两步,认真打量她一番,道,“是不是吃不惯这里的饭菜?你喜欢吃什么?我带你去,城里那个珍馐阁的饭菜可是一绝……” 凌无非诧异抬眼望向江澜,疑心她是不是在暗讽自己没有善待沈星遥。 “可能是前些日子出门在外,没休息好。”沈星遥 冲江澜一笑,随即转向凌无非道:“我刚才看见萧公子去找玉涵了。” “什么?”凌无非一愣,“师父对他说了什么?才过了一个晚上,他便想通了?” “不知道是怎么回事,看起来倒是很平和,应当不是去吵架的。”沈星遥说完,又回头同江澜聊了起来。 “你身上这是芙蓉香吧?”江澜说道,“想不到你喜欢这些?江州有家香料铺,制香手艺数一数二,下回我给你带一盒他们那儿最有名的‘神仙醉’……” 凌无非一手支着下颌,手肘靠在回廊外侧的栏杆上,静静看着二人,尤其是江澜眉飞色舞的讲述,越发感到匪夷所思。 小时候触犯师门宵禁翻墙出去玩的时候,怎么不见她有这么高兴? “对了,老弟,”江澜忽然像是想到了什么,扭头对凌无非问道,“段苍云的事,还是问问师父怎么办吧。” “段苍云?”沈星遥一愣,随即朝凌无非望来,好奇问道“她怎么了?” “就是……不久前张盛来这要人,说段苍云偷了东西,自称已投奔了鸣风堂,被我和师父赶走了。”凌无非道,“但昨天夜里,她真的翻墙进来,满身是伤,还被采薇捡回了房里。” “昨天晚上?”沈星遥蹙眉。 “我也是今早才知道。”凌无非道,“我见到她的时候,人还没醒,不过就算是去见师父,恐怕也是等她醒了,才能把人赶走。” “张盛来得突然,此事会不会另有隐情?”江澜道。 “她的事……”凌无非为难道,“我们就别插手了吧?麻烦。” “也好。”沈星遥道。“也说不好,这次若又是段元恒设局,再想脱身便没那么容易了。” 凌无非听到这话,飞快点头表示赞同。 与此同时,客房那头,萧楚瑜缓缓伸手,叩响了陈玉涵的房门。 陈玉涵开门见是他,本能退后了一步,便要将门合上,却见他单手紧按门扉一侧,丝毫不肯松手,便只能作罢。 “我现在只想知道,父亲退隐之前究竟发生过何事,”萧楚瑜没有看她,目光始终在门栓处游离,“事已至此,最重要的便是知道李温背后的主使是谁,至于其他……便罢了吧。”言罢,转身欲走,却被陈玉涵一声“大哥”唤住。 “我不会再到处乱跑,”陈玉涵道,“你们需要我做什么,我都不会推脱,若真是我冤枉了义父,我自会以死谢罪,不必你来动手。” 萧楚瑜听到这话,身形忽地一僵。 等他回过头,陈玉涵已然将门合上。 他听着门栓推动的声音,眼色忽地怅然,心下不知名的某个角落,蓦地便空了。 萧楚瑜失魂落魄走出院子,却看见凌无非站在眼前,拱手抱拳,躬身对他行了个礼。 “抱歉,”凌无非道,“前些天离开金陵,正是因为李温的出现。在我找到她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