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可我身上并没有什么值得你这么做。当年发生的那些事,我什么都不知道,她们也没给我留下过可以称得上是宝藏的东西。”沈星遥道,“若你只是为了消息,当初在我在太湖落水的时候,你大可以不管,毕竟那时,没人知道我的身份,你只需盯好阿菀便够了。” 凌无非摇头一笑,道:“你曾说你看不穿我是怎样的人,却还是选择相信我。这江湖之中,几乎所有人都在为了尽可能多得的利益,勾心斗角,互相厮杀。唯独你会对所遇见的每一个人,都深信不疑。” 沈星遥眼皮微微一动,刚一抬眼,便觉唇间多了一丝温软的触感。这温软顺着她娇柔的唇瓣一寸寸下滑,到脖颈,再到锁骨间。 “今日是什么香?”凌无非阖目,轻嗅她颈边,轻声问道。 “牡丹。”沈星遥道。 “花中国色,明艳无双。”凌无非说着,伸手搂过她腰身,再度吻了上来,舌尖拨开她的唇瓣,纵情吮吸,沉浸在这温柔乡里,渐难自拔。 沈星遥本就没有坐稳,被他轻轻一推,便向后倒下,身体陷入柔软的被褥间,一阵酥麻之感从脖颈传遍全身,忽然便感到一阵口干舌燥。 午间熏风,暖得醉人。一只蜜蜂飞来,停在窗外的花枝间,略微驻足,又振翅飞走。 随着理智的回温,少年迷离的眼神逐渐清醒。他单手支在沈星遥耳侧,撑起身子,看着眼前的少女,缓缓舒了口气。 沈星遥的外衫已顺着床沿滑落在地,里衣亦已滑至腰间。凌无非垂眸端详她脸庞许久,方摇摇头道:“你都不反抗的吗?” “为何要反抗?”沈星遥摇头莞尔,“既是你情我愿,不必装模作样。” 凌无非闻言不禁一笑,缓缓摇了摇头,扶着她坐起身来,道:“这样不好。” “你放心,我要是不愿意,一定会动手。”沈星遥道,“倒是你,不怕伤口又裂开吗?” 凌无非摇头一笑,在她额间轻轻一吻。 “说正事,”沈星遥道,“唐姨已经到了商州,我们得早些离开,免得又撞见她。” “你刚才是不是说过,她同顾旻见过面?”凌无非微微蹙眉,“可顾旻不是说……” “我也觉得古怪,”沈星遥道,“起初我想,我们从前并未见过唐姨,身边也没有哪一位长辈与她熟识,印章能证明的,只有我的身份,却无法证明我所见到的这个是不是真正的唐阅微。” 说着,她顿了顿,又道:“可转念一想,就算是冒名顶替,他们这么做的目的又是什么?又为何要杀你?” “难说。”凌无非揉了揉额角,摇了摇头,“可她手里那把刀,应当不会有假。” “你怎知道?”沈星遥微微蹙眉。 “横刀制式特殊,多为战场兵士所用,江湖之中懂得用这种兵器的人并不多。我看过一些关于玉尘的记载,的确有提到过一把叫做‘凝琼’的双生刀,制式相似,刀刃更短、更薄,与她手中的刀极为相似。” “的确。她一见到我,便知道我是张素知的女儿,甚至以为我娘还活着。试问这世上,见过她相貌的人又有几个呢?”沈星遥道,“又或许,她身份是真的,顾旻的身份也是真的,只是他们之间的过往,并未尽数告知你我。” “到底只是一面之缘,有所隐瞒,也合情合理。”凌无非点头,若有所思。 沈星遥弯腰拾起落在地上的衣裳,膝间红肿处无意压在床沿,本能吃痛一缩,又跌回到他怀里。凌无非眉心微蹙,当即将她拦在怀中,仔细查看一番她膝间伤势,柔声问道:“还疼吗?” “伤筋动骨,少说也得过几天才能好转。”沈星遥披衣下床,还没站稳,便听到门外传来动静,于是走到门边,透过门缝朝外望去,只见一名伙计走到她原先住的那间屋外,敲了敲门,问道,“客官,客官你在里边吗?” “怎么了?”凌无非从她身后走了过来,问道。 “有个小二,在敲我那间屋子的门。”沈星遥道,“不知因何而来。” 凌无非略一蹙眉,隔着门缝望了一眼,却见对面的李迟迟走出客房,来到那伙计跟前,道:“小二哥,她出门去了,你找她有事吗?” “楼下有位客官,指名要找她。”伙计说道,“您有看见她吗?” “今早就出门去了,我哪记得。”李迟迟道,“是什么样的人找她?” “瘦瘦高高,年纪不轻了,”伙计说道,“蓄着胡须,不修边幅,看着不像本地人。” “哦?那他有没有说,同这位沈姑娘是什么关系?”李迟迟又问。 “有啊,他说他是这位姑娘的姨父。”伙计答道。 听到此处,沈、凌二人心下已然明了,这伙计口中所说的“姨父”,多半便是顾旻。 “哎对了,隔壁那位公子,好像是同这姑娘一块儿来住店的。”伙计说着,便朝着二人所在这间屋子走来。 “他也出门去了。”李迟迟嘴上虽不在意,却又目不转睛盯着那伙计的敲门的手瞧,眼中似有期待。 凌无非略一沉默,当即抱起沈星遥,走回到床边,将她放下。 “你这是干嘛?”沈星遥不解道。 凌无非微笑不言,只是拾起中衣穿好,外衫随意披着,便转身走向门口。沈星遥见自己衣裳凌乱,尚未整理,下意识便往床内侧缩了回去,拉下帘子遮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