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无非道,“于是一不做二不休,把我也从悬崖边推了下去。” “什么?”沈星遥大惊,连忙拉过他左右查看,道,“你没事吧?” “大难不死。”凌无非道,“我没事,倒是陆琳,摔伤了腿,只能先藏在山里,一时半会儿还没法回来。” “那她一个人,会不会不安全?”沈星遥问道,“她伤得重吗?” “她摔断了腿,神志倒是清醒,”凌无非道,“我回来只是想确认,李成洲与此事是否有所关联。” “昨日舒云月为了陆琳失踪的事,差点同他大打出手,李成洲也主动退出比武,说是一定要等找到陆琳的下落,才会继续参加比试。”沈星遥道。 凌无非听罢蹙眉:“那就不知道,他说这话到底是真心实意,还是另有目的……” “先不说他,”沈星遥道,“你方才不是说,燕霜行杀陆琳吗?这两天不在山上,还发生了其他的事。” “说来听听。” “舒云月昨日愤而离场,放弃比武,”沈星遥道,“后来被人发现晕倒在她自己房里,说是中了毒,那毒物正是来自云梦山中,叫做‘七日醉’,即便服下解药,七日之内也无法与人交手,形同废人。” “哦?”凌无非轻笑,“又是燕霜行所为?” “这我不知,但昨天晚上,江澜姐捡到一个人——”沈星遥将静宜的事悉数相告。凌无非听完,身子略微一滞,随即嗤笑摇头,道,“我真是想不明白,她到底是为了什么,非要做这些事……” “你今日这么光明正大回来,燕霜行若知道,一定会有所行动。”沈星遥道。 “其实一开始,我并未看清是谁动的手,”凌无非若有所思,“还是坠崖之后,看陆琳一直扭捏隐瞒,才猜到是怎么回事。之所以没留在山下,一是想知道燕霜行是否与李成洲联手,二是因为,这是玉华门的地盘,燕霜行又是长老,她若想扭曲事实,我便是最好的嫁祸对象。” “所以,你现在想的,是既要与此事撇清关系,又得让人看清燕霜行的真面目?”沈星遥眉心微蹙,“那该怎么做?可要告诉秦掌门?” “不忙。”凌无非摇头道,“这事说穿了,还是玉华门的私事,让他处理,就得顾全大局,息事宁人,未必能保得住陆琳她们几个的性命。” “既是如此,那你有何打算?” 由于女宾客少,西面山头的清点也颇为草率,早上负责通知的女弟子也只是简单敲门询问,隔门听见应答,便将名字记录下来,并未入室查看。因此,江澜收留受伤的静宜一事,暂时还未被人发现。 江澜双手托腮,坐在床边,看着再次陷入昏迷的静宜,眼神越发迷茫。 “师姐。”随着敲门声响,凌无非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江澜闻声,下意识起身走向门边,却突然一个激灵站定,回过神来愣了半晌,方才问道:“你谁?” “是我。”凌无非回应道。 “你……”江澜轻手轻脚走到门边,将门拉开一条缝,朝外望去,只见凌无非站在门前,冲她笑了笑。 她见四下没有旁人,便忙开门将他拉进屋来,一面关门,一面说道:“我还真没想到,玉华门里还会发生如此骇人听闻之事。哎对了,你昨日跑哪去了?星遥找了你一整日,你见过她了吗……” 凌无非没有回答,而是径自走到静宜身旁,低头打量一番,忽然问道:“她只说了一个‘燕’字?没有其他的吗?” 江澜听到这话,略微一愣,便很快明白过来他为何知道这些,于是点头道:“只有这些,我还有话想问,可她精力不足,又睡了过去,下回醒来,还不知要等多久。” “玉华门清点弟子名单,很快就能发现多了谁,少了谁,何况她还知道燕霜行的丑事,你把她放在房里,就不怕她们嫁祸?”凌无非回头朝她问道。 “难道还有别的办法?”江澜挑眉。 她话音刚落,敲门声便响了起来。江澜本能后退一步,却听到沈星遥的声音:“江澜姐,开门。” “还真是热闹。”江澜摇头感慨,上前打开房门,却见舒云月拿着一张字条不由分说挤进门来。 江澜大惊,心也立刻提到了嗓子眼。 “这真是我师姐写的?”舒云月举着字条,远远冲着凌无非问道,“她现在还好吗?” 凌无非略一颔首,没有答话。 “这……你们也不同我商量就……”江澜大张着嘴,怔怔看着沈星遥进屋关门,却不知该说些什么好。 “时间紧迫,说不定很快就会有人找来。”凌无非走到江澜跟前,解释说道。 舒云月走到床前,看着已然被折磨得不成人形的静宜,仿佛被人点了穴道似的,一动也不动,就这么呆呆看了她许久,忽然跪下身去,失声痛哭,失声痛哭,良久,方托起她已残废的手,颤抖问道:“师姐在信上说的,可都是真的?” “玉华门门规甚严,令师姐的墨宝,也非外人轻易可见,要想模仿字迹,伪造信物,恐怕还做不到。”凌无非道。 “既然知道自己是外人,就该知道如果对我撒谎,会是什么后果。”舒云月咬咬牙,道,“一上来便说是我师父害了师姐和静宜师妹,我凭什么要相信你们?” 凌无非略一蹙眉:“那依舒姑娘之见……” “你敢不敢对天发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