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诸位见笑了。” “李成洲,此事可是你所告发?”燕霜行冷笑,“好一个欺师灭祖之徒,真是枉费了你师父的一番苦心!” 周围看热闹的宾客见此情形,开始议论纷纷。 “千里迢迢跑来云梦山,原以为是看比武,却还能看到这样一出大戏,当真是不虚此行。” “何长老这是要清理门户,还是自己想当掌门呢?”金海乐呵呵道,“真是稀奇。” “师父,”陆琳冷笑,“他只封了他那一端的密道,你还不明白吗?你现在已被人包围,只能自生自灭,难道还想指望他拉你一把?” “你给我闭嘴!”燕霜行扼在她咽喉的手猛然收紧。 “我真想知道,静宜那天到底看见了什么?”陆琳咳嗽几声,苦笑说道,“为了不让她说出你们的秘密,被你们割掉舌头,拔了牙齿,世上哪有像您这么心狠的人啊?山上哪一位兄弟姐妹不是您看着长大?您怎么下得了手?” “事到如今,燕长老何必再做挣扎?”何旭说道,“欠下的孽债,也该还了。” “何长老一定要这样苦苦相逼吗?”燕霜行道,“他们污蔑我,你也还是听信他们所说,要置我于死地?” “都到了这个地步,你还不承认?”李成洲气急。 “燕长老,您太不爱惜自己了!”何旭摇头,惋惜不已。 “与其再多添一条人命,还不如束手就擒。”李成洲苦苦相劝,“燕长老,您这又是何苦?” “轮不到你和我说话,我做的一切都是因为你!”燕霜行吼道。 “我没让你为我这么做,如果你真是为我着想,就不该加害琳儿,”李成洲道,“我承认……我想在比武大典中胜出,夺取掌门之位。可若这一切,若是非得以琳儿的性命为代价,那这掌门之位,我宁可不要。” “你说……什么……”陆琳身形一滞,眼底隐隐泛起泪光。 “琳儿,我想明白了。”李成洲想起昨夜在山谷中,凌无非劝他的那些话,忽然便如醍醐灌顶,瞬间了悟,“我德不配位,一心求胜,令你误会我,还置身险境……我不配参加这场比武,更不配做掌门。即便今日过后,比武大典还能顺利进行,我也不会再同你争了。” “成洲……”陆琳刚一张口,泪便如泉涌一般,夺眶而出。 “都给我住口!”燕霜行冷笑,上前两步,突然压低嗓音,用极其诡异的声线道,“你们真的想让她死吗?” 她说这话时,两眼睁得老大,配上那一场诡异的语气,真真像个活鬼。 “你别乱来!”李成洲把剑横在身前,道。 “燕长老,都到了这个地步,你怎么还是执迷不悟?”何旭说道。 由于燕霜行挟持着舒云月,众人不得不依着她前进的步伐,一步步向后退开。陆琳早已哭干了眼泪,变得麻木。她冷下面容,也不多说一句话,便任由燕霜行挟持在手中,一步步向前走去。 一旁的舒云月捂着嘴,因帮不上忙而哭出声来。 陆琳看了一眼李成洲,又看了看舒云月,眼前忽然闪过几年前的画面。 “师姐,”舒云月把玩着自己垂在胸前的两条辫子,跪坐在半山腰的花丛里,凑到坐在一旁的陆琳跟前,俏皮地眨了眨眼,撒娇说道,“好师姐,你就告诉我嘛,李师兄,到底对你说了什么?” 陆琳抿嘴一笑,回头刮了一下她的鼻子,道:“我还没想好要不要答应他呢。” “答应什么呀?”舒云月下颌贴上陆琳的肩,唇角一扬,道。 “他说……以后每天都想多见我一个时辰,”陆琳抿嘴笑道,“还说……”后边的话还没说出口,她便红了脸颊,回头抱住舒云月,偷偷笑了起来。 “还有呢,还有呢?”舒云月摇着她的手问道。 “我问他为何想要多见我一个时辰,他说,平时我们都得练武,又是在不同的山头,总是见不到我,心里痒痒的,”陆琳娇羞一笑,“他说他就是喜欢看见我,每天都想看见我,要是可以,每天十二个时辰,都看不够。” “噫!”舒云月撇撇嘴道,“李师兄有话不直说,师姐,你不要答应他!” 少女怀春,最初的心动,如今想起,仍旧美好。 可究竟是为何走到了今天?她苦苦思索,木然望向燕霜行,忽地嗤笑一声。 “成洲,”陆琳惨然笑道,“是我误会你了……对不住。” 她想起过去,只觉若是因为自己受到挟持,而令众人放过燕霜行,着实不甘,加之刘静宜饱受虐待,还连累得外人下落不明。如今李成洲亦已悔悟,自己对这人世,也无多少留恋,于是便要咬舌自尽。 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刻,站在人群最前方的李成洲忽然抛出手中长剑,猛地撞击燕霜行右臂,燕霜行一时吃痛,扼在陆琳咽喉的手指难免有所松懈。李成洲趁此机会,双足离地,腾身跃起,本想趁着燕霜行松手之际将人解救。但到底他还年轻,身手远远比不上燕霜行迅捷,等欺至跟前,才发现燕霜行扼在陆琳咽喉的手又紧了几分。 “你这么想要救她吗?”燕霜行冷笑,“我可不会让你如……啊!” 随着燕霜行突如其来的一声痛呼,喉中暖流上涌,猛的呕出一口鲜血,身子也随之向前倾栽,钳制着陆琳的臂弯,也松了好一大截。李成洲见此情形,连忙一把抱起陆琳,疾步退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