廉价珠花,她的荷包,还有出门顺手塞的没吃完的香瓜子。 “流氓!”良芷恼了,也不知道是恼她的腰带,还是恼她的物件。 总之她直起腰,抬手要赏他一巴掌。 这人似乎等的就是这个,反手捉住她的手腕,一把扯到身前,轻轻一声,“嘘。” 她整个人又跌回软被中,细细地喘着,黑暗中,一双灵动的眼睛潜藏着机警,似乎在吃力辨认他的模样,他思索片刻,将她眼睛缚上一条带子。 绝对的黑暗带给她强烈的不安,她想换另一手打,却发现手臂像棉花般无力,麻痹感从手部开始,接着是胳膊和手,最后上半身彻底不能动。 “你喂我……吃了什么……” 回答她的肯定是沉默,他能感到她从骨子里发出的紧张。 良芷的唇齿都在发抖,身侧忽然细细嗦嗦一番动静,空气里忽然一股子兰香散开,是她的香包。 那里头裹的是午前舒落给她晒好的春兰干花碎,混着兰芝草缝进去,同她的味道连在一起,他拾了去,闻了一口,将香包放到她耳边。 公主闻到这香气,神色顿时松散下来。 他在黑暗中笑了笑,觉得她有趣极了。 适才静夜里的一声呼叫,巡逻人是听见了的,但是只有这一声,巡逻人也不敢确定,怕惊扰到客人,只敢在门外喊,问客官您没事吧? 小厮端着茶过来,说这间房点的。 良芷细细听,是小厮在问,“客官,您的茶还要吗?” 心里祈祷那小厮可别磨蹭了,赶紧端进来啊! 趁着嗓子还能讲话,良芷从嗓子眼憋出字来, “端进来……!” 脖子里侧一道凉意,良芷意识到抵着的是一方匕首,她立马识相闭嘴。 顶头一声轻笑,紧接着扯落了她的发簪。 小小的火星在胸口的皮肤上烫了一下,原是他亲了一口她的脖子,不轻不重,她不明所以,便听见门咯吱作响。 “那客官,我进来了。” 房间里不点灯,蒙蒙的一点儿亮全在门边儿上。 小厮往前踏一步,那帐内的呻|吟就多一声,喊得不长,极为短促轻盈。如片片碎羽毛,酥进骨头里。 他每走一步,那娇吟恰恰跟在他脚跟后头,他终是忍不住,要抬头瞧一眼。 半掩绯帐似水纹撩动,纤细剔透的手腕滑出来,如一艘摇曳的小舟,那腕实在是白,一片黑中也白得发柔,小舟荡着荡着,只一瞬,又被重新藏回帐。 黑影重叠,娇|吟一浪又一浪,听得小厮惶恐就要垂下头来。 不知不觉已经行到桌沿,他举着茶盘磕磕巴巴,说客官您要的茶,我我我我放这了。 后头的巡逻人许是见过世面,对风月一事看得比旁人淡,只是从门外见那狼藉倒地的屏风,觉得有些怪异,不自觉压低脚上的力道,举着灯想往前。 忽然掷出一物件自暗处飞来,正好落到他靴边的地毯上。 他拾起来一看,面色一变,立刻干笑道:“多有冒犯,贵人赎罪。” 那是属于王亲贵族的宫牌,是身份的象征,这等身份,他可得罪不起。 “我们这就出去!”他抹着额头的汗,轻手轻脚将玉牌放于桌上,倒退着出去,顺便把门带好。 门嘎吱合上,屋内重归黑暗,静悄悄一片。 终于安静了。 他本该就此离去。 公主的乌发散乱在手边,他捞起来,握在手里,这稠密的青丝上带着香气,又黑又亮,手微微一松,那青丝就沉在半空中如水般铺开。 落尽了后,公主的声音就传过来,“我……我定……要杀了你……诛你……九族……” 被诛九族。 他倒是想。 他唇边浮出一抹极轻的笑意。 少女眸子里的泪淌湿了带子,丝绢挂不住水,泪珠子半滴落到腮边,又从腮边融到他的小臂上。 青丝下,雪白的颈上浅红色一小片,是一道小小的伤口,落在他眼里,倒像是吻痕。 他抚上颤动的颈脖,魔怔似的,停在了微微凸起的地方。 他碰了一会,手顺着颈线往上移,拇指扣在她的下颌处,分开了被公主被贝齿磨得嫣红的下唇。 嚅动的唇似要在说什么。 但她什么都没说出来。 因为他期身上去,似是不能自持般再次吻住了上去。 先是汲水般在唇上辗转,接着要去吮她的舌尖,与方才的急风骤雨不同,这次是真的吻,吻进口腔,卷走每一寸细腻, 公主满脸的红晕,只能无意识地发出含糊而微弱的唔声。 两人的体温比方才还要烫,还要暖,热气从她的每一寸毛孔渗出,催动了满帐的兰香。 …… 不知道过了多久。 那人将她的衣服一件一件依次穿回去,细致得连腰带都绑回最初的样式。 但她实在过于残忍。公主从未受过这种事,回想起方才一幕幕,泪水哗啦啦地涌出来。 他坐在床沿,轻轻叹息,手一下又一下地抚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