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在其中看到了几分无奈和纵容。 “你不生气?我还强迫你做了那种事情,还是说是谁都可以。”我看着他的眼睛,语气染上几分委屈。 “没什么可气的,真要论那种事情还是你比较吃亏。”他轻咳一声,狼狈地移开视线,“而且,也不是谁都可以...”只有你可以,ri。 “不吃亏,我也很舒服的。”确实很舒服,我没有骗他。 “你...”他的耳朵悄悄红了,匆忙转移话题,“你什么时候放开我?” “不放!”像是被踩到尾巴的猫,我的声音不自觉拔高几分。 就算告诉了他一切,我也不想放了他。 我担心会有蝴蝶效应,担心出去后他还是会被那个组织盯上,担心公安还有卧底没有拔除... 我担心的事情太多太多了,以至于像个抱宝怀珍的孩子,时常觉得愁多夜长。 “那个组织还没有被拔出,你会有危险。”我生硬地解释,“我先帮你解决掉那个组织。” 我其实也没有骗他,组织的穷追不舍就像悬在头顶的达摩克里斯之剑,在重生之后,我本来就打算提前解决组织。 有了前世攻破防火墙的经验,我相信这一次肯定会比上一次容易。一旦黑进了组织的资料库,无论是犯罪资料还是情报资料,都不需要卧底人员再冒着生命危险去获得。 “好,那组织的资料库就拜托ri了。” 他信了我说的所有话,没有计较我对他做的事情,甚至还在超级认真地拜托我帮忙。 压在我心上的一块大石头被挪开,这一切美好得仿佛是个梦境。 我忍不住上前揪了揪他的脸颊,柔软温热的触感,是真的。 他的下颌还留着几道浅浅的伤疤,那是我帮他刮胡子时手重留下是伤疤。 “怎么了?”他似乎对我的突然动作有些困惑。 “没,就是感觉有点不真实,像个梦一样。” 他哑然失笑,伸出手掐了掐我的脸颊,“痛吗?痛就不是梦。” 其实他掐的很轻,我几乎感觉不到痛,但我还是小鸡啄米般点着头。 ———————— 自从事情全部说开后,我的小麻雀重新开始焕发生机。 他没有要飞走的打算,反而安心在笼子里住下来。 他在饭点给我做饭,我开口想要吃咖喱饭,他笑着应下。 吃到的一瞬间,情绪就开始决堤。 这个味道,我记了十二年。 十二年间,我做过无数次咖喱,也尝过无数次咖喱,但始终找不回他做的味道。 泪顺着脸颊滑落,滴进热气腾腾的饭里,又被我吃进嘴里。我近乎狼狈地大口吞着饭,又小小的、无法自抑地抽噎着,连带着我积攒了十二年的委屈和不甘。 他看着我流泪,手足无措地想要开口安慰,却不得其法,只得小心翼翼地递过来几张纸巾。 我们都知道,我们之间,隔了十二年的岁月。 对他而言,这是刚刚做过的饭,但与我而言,却是十二年都没有尝过的味道了。 “别哭了...我以后还给你做,天天做。” “噗——”他笨拙的安慰让我破涕而笑,“天天吃咖喱饭,那估计我马上就再也不想吃了。” 我擦干净嘴,突然一把抱住身旁的青年。 “我不知道为什么有重来的机会...”搂紧他的腰的手不断收紧,“或许是仁慈的神听到我的祈祷,赠予我的奖励,我真的很感谢他。” 我之前不信神,但从那夜开始,我信了。 我做了二十多年的好事,挽救了许多生命,终于换来了一个他。 十二年的等待换得一次重新来过的机会,是我做过最划算的买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