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格却大相径庭。 他穿着一身皮衣,胸前还垂挂着几根银白的链条,肩膀上镶嵌一块骷颅头的装饰物,随性地站在舞台正中央。摇滚乐的曲调激昂澎湃,台下反响热烈。 组织部提前为每一位观众准备好了荧光棒和塑料拍掌器。这会儿台下各色荧光棒亮起,随着节奏一齐左右摆动,副歌结束后响亮的拍掌声此起彼伏。 主持人简单串场后,第二位同学挺直腰背走上台前。 江允初躲在幕后,闭上眼不断深呼吸,手脚不自觉开始发凉。 忽然,左手被一只温热的大手握住。 她睁开眼,眼前只有那一人,神情温柔地注视她。 谈复临什么都没有说,只是一点点将她冰凉的手捂热。 四目相对,时间在这一刻被无限延长,她清晰地感觉到自己的心跳越来越缓,一下下有力地在胸腔跳跃。 他什么都没说,但她知道他在鼓励她。 没一会儿,他朝她点点头,而后松开手,站到台前,握着话筒说: “思念具有一种强大的力量,它能跨越时间、空间的限制,将遥远到触不可及的两个人联系在一起。每一个寂静无声的夜里,音乐响起时,我就知道,我在想念你。” 全场的灯光瞬间暗下。 江允初提着裙摆走到舞台正中央。她看到角落里的谈复临冲她歪头一笑。 倏然,轻盈跳跃的钢琴声奏响,一道暗淡的光直射在她身上。 谈复临立在幕布后,静静凝望着她,他打开手机,拇指按在录音键上。 视线自始至终都没有离开台上的江允初分毫,她就那样松弛地站在光里,双目低垂,眉眼如画,长发及腰,肤白似雪。 似是沉浸在周身迷蒙的光晕中,她什么都不用做,便有一种迫人的美。 一连串的琴音响起,江允初举起话筒,眼睫一抬,望向一片昏暗的台下众人。 她低吟浅唱:“分手那天,我看着你走远,所有承诺画成了句点。” 全场静谧无声,直至副歌奏响。 婉转动听的嗓音吟唱: “想你的夜,多希望你能在我身边,不知道你心里还能否为我改变。想你的夜,求你让我再爱你一遍,让爱再回到原点。” 顷刻,场下掌声雷动,久久不息。 紧张的情绪悄然褪去,她忽然学会享受站在台上的机会,享受为她亮起的灯光随着旋律摆动,享受所有人的目光聚集在自己身上。 一丝欢欣雀跃的感受溢出,她浅笑着完成整首歌曲的演唱。 结束后,她朝着台下一鞠躬,提起裙摆走回幕布后,台阶边横出一只手要来搀扶她。 果然是他,谈复临。 她搭着他的胳臂下了台阶,“谈复临,我刚刚唱着唱着就不紧张了。不是因为我把他们当萝卜,或者是牛。他们都是观众,而我感谢他们能听我唱歌,我们都在享受这一刻,仅此而已。” 谈复临垂眼看着她明媚的笑颜,眉心一动。 有些人生来就是要站在光里的,他们不必强求着追随光,是光自愿跟随他们而动。 就像现在,她分明已经下了台,幕布后的这片场地只有几盏暗淡的白炽灯,勉强看得清周围人的身形轮廓,她背后的舞台上却是各色刺眼的灯光闪烁,可他却觉得丝毫不及她耀眼。 “熙熙。” “嗯?” 他没再说话,只是心中默默想着,你从未变过,和我第一次见到你时一样,一样的明艳美好。 台下十位评委打分,去掉一个最高分,去掉一个最低分,剩下分数的平均分便是选手最终得分。 江允初排在第三,第二名是最先上场的徐斯程。 排队领奖时,江允初礼貌地和徐斯程打了招呼并真诚地恭喜他。 徐斯程低头看她,拧眉嗤笑着:“这有什么好恭喜的。” “得了第二不值得恭喜吗?” 他不屑地嘲笑:“不是第一,就没有意义。” 这是什么歪理? 想来是他很在意排名,有些不服气,江允初宽慰他:“这就是个校园歌手比赛,重在参与嘛。” 徐斯程讥讽地转过头,留江允初一人在身后干笑。 领完奖,江允初在换衣间换回自己的衬衫外套,将礼服装进盒子里想要去找林愿。出门听到角落里有些小动静,轻声走回去瞧了两眼。 楼梯间的门开了一条细缝,幽暗的走道里只剩最下方的迷蒙绿光,她看不清那个背对着靠在墙边的人是谁。那人一手握着手机,烦躁地揉了揉耳边的短发,胸口的银色细链发出清脆的摩擦撞击声。 她认出来是徐斯程。 江允初正想走开,靠在白墙角落的徐斯程忽然冲着手机大吼:“对,我是没用,你的儿子就是这么无能。您老人家多厉害啊,一世英名怎么就生了我这么个没用的种?要不你再去生个吧,反正你外面的女人也多,天天换也不稀奇。” 听起来像是在和他父亲吵架。 江允初忽然记起来,徐斯程父亲不就是之前来学校宣讲的那个徐氏集团董事会主席徐广博。 徐斯程咬牙切齿地开始发笑:“是是是,我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