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采薇,心下慨然不已。 这可不正是他们之间最缺少的吗?更可笑的,是他与苏采薇相识共处已有十余载,竟比不上沈、凌二人之间这两年不到的光景,仅受旁人几句言语挑拨,便走到这般疏离的境地。 想及此处,他心下酸楚,长剑斜挑开去,竟将一名金甲卫手中长戈的戈头给削了下来,斜斜飞了出去,落在地上。 上官红萼越发恼怒,却只能指挥手下金甲卫不断攻上。苏采薇所用子午鸳鸯钺乃为近身短兵,对上长戈着实吃亏得很,着实难有突破。宋翊心有隐忧,处处回护,却又总是被她挣脱。 他越发懊恼,只觉自己这几日连着与她怄气之举,过于意气用事,若无这般嫌隙,她又怎会处处躲避? 上官红萼站在一旁,横竖无事可干,看着看着,便瞧出几分端倪来:“哟,这位姐姐,你好像也没那么喜欢他嘛。既然你自己都不要他,干嘛还要同我抢?” “谁跟你抢了?”苏采薇骂道,“你那二钱重的脑袋里,除了男人就不会想别的事吗?” “苏师妹,你太高看她了。”凌无非道,“最好拿出来称一称,恐怕得精确到毫厘。” “你……”上官红萼气急,“这关你什么事?老娘又没看上你!” “哦?那我还真得谢谢了。”凌无非手底剑锋一转,使出一记“危楼”,逼退数名金甲卫,道,“您这‘美人恩’还真没谁能消受得起。” “混蛋!我一定要把你的舌头割下来!”上官红萼怒骂道。 “小妹妹,话可别说太满。”沈星遥垫步跃起,踩在一名金甲卫肩头,火刀横扫,震开一排卫兵,道,“说狠话,就得用同样狠的身手来配。你这点本事,投胎到兔子身上都不敢叫唤。是有多大的勇气,才敢放出这种话来?” “你……”上官红萼只有一张嘴,如何辩得过三张嘴?一番骂将下来,尽是吃亏,全未占到上风,气得几欲跳脚。 然而这时,她目光一转,望向宋翊,忽然又有了主意,嗲声嗲气道:“翊哥哥,人家都不喜欢你呢,你还想着她干嘛呀?” 宋翊闻言,眉心一紧。 “好聒噪。”苏采薇咬牙,张口欲骂,却忽然犹豫了。 喜不喜欢,本是放在心里的事,他都说过自己累了,多半不愿再同她纠缠下去,那点心事,又怎好再宣之于口? 她心有顾虑,本就站得离那些金甲卫的长戈极近,因这一瞬的分神,险些被一人刺中。所幸宋翊一直留意着她这头的动静,瞥见此景,连忙将她拉开,回手横剑架开劈头盖脸袭来的四五把长戈。 苏采薇受他回护,一时愣住,霍地抬眼望他:“你……” “当心。”宋翊言罢,身后劲风又至,不及与她说上话,便又卷入缠斗之中。 苏采薇心不在焉,忽然想起上回石凤漩使计,让她与宋翊假扮鼎云堂刺客恐吓段苍云,面对秦秋寒出手,他亦是如此回护于她。 可那个时候,二人之前根本没多大纠葛。 原来,不管是怎样的情形,这些回护都只是出于本能而已。 苏采薇只觉心下空落落的,好死不死又听上官红萼阴阳怪气道:“你看,你救了她,连声谢谢她都不说,好薄情的人啊。要是你能这么对我,我肯定不辜负你。” “你能不能闭嘴?”宋翊怒视上官红萼,沉声喝道。 “哎呀,你都这么说了,那人家就只好听话了。”上官红萼浅浅一笑,竟真的闭上了嘴。 “是啊……她多听你话啊。”苏采薇笑容惨然,想到自己这几日来所受的冷遇,心忽然凉了个透彻。 沈星遥见她受扰,即刻飞身抢上,将她拉了过来,护在身后,小声说道:“你怎么回事,这时候都能分心?” “是不是我待他不够好,他才会这么对我?”苏采薇黯然抬眼,眸中隐有泪光,话音缥缈,轻如云烟。 宋翊听见这话,心下忽地一阵刺痛,握剑的手,动作微微一滞,一支长戈堪堪从右腕边擦过,几乎快要触及皮肉。 “你怎么回事?”凌无非纵步跃至他身前,挺剑上挑,直指那名金甲卫面门,骇得那厮连连退开数步。 沈星遥咬紧牙关,抬手抛出刀鞘,直奔上官红萼而去。 上官红萼惊呼一声退后,高声呼喊,使得几名金甲卫站成一堵人墙,挡在她跟前。刀鞘撞上一人胸甲,其劲力之大,迫得那人身子向后退了数尺,两脚与地摩擦几乎生火,最终还是不敌,跌飞在地。 上官红萼面如土色,惊惧望向沈星遥:“你要杀我?” “苏采薇,别分心了,”沈星遥小声道,“看看阵眼在哪。” 苏采薇恍惚回过神来,目光飞快扫过人群,不觉蹙紧了眉:“这阵法,糅合了不少旁门左道,一时半会儿真还……” “我来对付,你慢慢看。”沈星遥旋身举刀,使出一记无念刀法中的“明”字诀,刀身火舌因此力,遽然向上升腾,有如一条火龙,张开血盆大口,朝面前的金甲卫扑了过去。 “不对……”苏采薇的手指向东南方位一人,又立刻缩了回来,心下默念各路阵法要诀,心思越发混乱,眼见一名金甲卫挺起长戈,朝她刺来,赶忙向旁躲闪,仍旧在那长戈范围内。 她脸色惊变,正待出手,却被宋翊一把揽入怀中。 宋翊旋身,反手横剑震开长戈,低头朝她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