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花朵,温想是风雨里盛放的带刺野玫瑰,她就是庭院里被细心呵护的白山茶。 美丽,娇嫩,易碎。 盛家的家业虽然比不上帝都傅家,但在华都也是数一数二的龙头家族。而她作为家里唯一一个女孩子,从小便被过度保护着长大。她虽然怯懦,却是单纯善良进骨子里的,和温想是截然不同的两个极端。 她第一眼看见傅有怀的时候就非他不可了。 那时,她被迫和父亲参加了一个酒会,盛家和傅家一起合作竞标一个国外项目。她在酒会上见到了坐在轮椅上的傅有怀,然后,一眼万年。 她鼓起勇气和他攀谈,傅有怀不像其他人一样,没有因为她什么都不知道就待她冷漠,而是温柔又有耐心的哄她这个小朋友。在去国外的路上,她和他从天南聊到海北,从星空海洋聊到人生哲学,她向他抱怨家里人如何逼她接受家族企业,他温和的给她提出建议,教给她许多没学过的东西…… 盛宴发现自己会爱,她发了疯的想爱这个男人。 签下合同的前一晚她约见了傅有怀,告诉他第二天合作结束她就和他谈谈,她要告诉他自己羞涩又炽热的爱意,她想和他在一起! 然而,在合同签下的前一刻,他跑了。 留下重要的合作伙伴,留下她和父亲,一个人跑回了帝都。 然后她才知道,他有个很爱很爱的女孩子叫温想,在那天和他同父异母的弟弟订婚了。 于是,她瞒着家里人只身一个来到帝都,四处打听有关傅有怀的消息,最后在医院见到了他。 盛宴动用自己以及盛家的关系,在他身边做起了护工,日日夜夜的照顾他。等傅有怀出院后,她又进了傅氏集团,做起了他的隐形助理,偷偷的在他身边,为他做一切能做的事情。 被他发现的那天是她第一次见傅有怀生气,把她吓的不轻,至今都不敢回想。她哭着向他表白,请求留在他身边,令她意外的是,他居然答应了,自此,她就成了傅有怀的女朋友。 在帝都偷偷过了三年,她看着傅其深和温想终成眷属,而后傅有怀抑郁症三次复发,傅家为利把他视为弃子,是她盛宴把他带到华都,请求父亲帮忙。因为一些原因,盛宴找上了青梅竹马的周且,周且答应治好傅有怀,要求则是娶她为妻,迫于无奈,盛宴答应了这门婚事。 结婚前夕,周且的爷爷看出她的心思不在周且身上,问过盛宴具体原因后,周家提出延缓婚事,经过两家协商后,周且和盛宴约定:若是两年之内她和傅有怀没有结果,她盛宴必须心甘情愿的嫁给周且。 这般要求,盛宴也答应了。 如今两年时间仅剩最后几个月,他的病没好,他也只把她当家人,有感情,是特殊,但不是男女之爱。 这便是他和她潦草的过去。 脑子里想着乱七八糟的东西,等盛宴回过神的时候,她已经买完东西,站在病房门口了。门上的玻璃倒映出她失神的面容,盛宴晃了晃脑袋,强迫自己开心起来,然后她打开了门。 傅有怀蜷在床上睡的轻浅。见她回来,周且皱了皱眉,然后向门口走去。 “周且你别走,在这一起吃饭吧,我买了你的份。” 身后的人静默几秒,终是又返回来,坐在桌前生闷气。 盛宴留出傅有怀可以吃的东西,然后把其它的菜品一样一样摆在桌上,顺手掰了筷子给周且:“给,多少吃一点。” 周且看着围在面前的菜品,唇角不经意的弯了弯:“你还记得我喜欢吃什么,是不是觉得我也不错?” 盛宴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笑骂道:“想什么呢,从小就在我家吃饭我会不知道你的口味?快吃吧你!” “笑了就好,这才是我的好阿宴。” 空气一下子凝固了。 盛宴敛了笑意,面前的男人穿着白大褂,身上有挥不去的消毒水味,他五官生的端正大方,眉间却带点淡淡的痞气,一双眸子干净的好像清溪,里面满满的全部都是她。 那样浓烈又单纯的爱意,她却感到害怕。 盛宴认真的看着他,摇了摇头:“周且,别这样对我,我不需要。” 周围陷入一种极度的安静之中,周且随意夹了几筷子菜,然后放下了筷子。 “你是在利用我吗,盛宴?” 她低垂着眉眼,沉默不语。 见她这个样子,周且气的声音都在颤抖:“所谓的婚约,只是你为了救你的爱人向我许下的空愿?” “你是不是在等着我被你们的爱情感动,然后放弃婚约还倒贴着把他治好,再邀请我参加你们的婚礼是吗?” “我没有——”盛宴终于忍不住争辩,声音细细弱弱的,带了哭腔。 “周且,别这样对她。” 身后传来冷冷淡淡的声音,盛宴咬着嘴唇,努力不让眼泪掉出来。 傅有怀不知什么时候醒过来,他看着周且,眼里带了丝丝凉意:“你明知道她不是这样想的。” “你什么都不知道,根本没有资格说这些,尤其是在我面前。”周且冷笑一声,他站起身,看着盛宴,“只剩不到半年,盛宴,这场赌约你已经输了。” 说罢,他离开房间,留下一桌几乎没怎么动过的菜品。他不知道,盛宴为了买这些跑了多少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