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拽了拽晏含山的袖子,见她不动,又用力拽了拽了她的手臂。 她疼得一哆嗦,原本紧紧贴地的双掌挪开,竟是一滩血渍,那妇人倒吸口凉气,重新伏下身子,还特意将屁股远离晏含山,往外移了移。 晏含山实是想爬起来,但她确实没有力气。与其冲撞贵人,不如就此摆烂。 陆战也意识到什么,转脸看向朱雀街深处不远,那一行跪着,却还一直往此翘首的好事之徒。他们虽着玄衣,腰间却都束着红封,身后停着马匹,头顶别着一朵鲜艳的红花。 陆战须臾便猜到她遇见了什么麻烦。 他默不作声,从腰封里摸出一块玉璧,半低下身子,在她身前晃了晃,然后丢在她层叠展开的宽袖上。 众人都看见了,直叹将军出手不凡。 待行军的队伍又浩浩荡荡启程,含山才慢慢撑起身子来。她捡起落在袖子上的那一小块玉璧,顺着陆战的背影望去,只见他又行了一段,停在那些对她穷追不舍的家丁身前,不知道巧言说了什么,那些宵小竟然牵着马讪讪离去。 陆战回首,含山仍跪坐于地,又是那样愣愣瞧着他,就好像那天在街头,她失心立于马下。 纵只是模糊一眼,却足够深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