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不知为何,智空和尚总觉得旁边的云九卿有点不太对劲,他诧异问道:“莫不是见到范道长这般杀戮,有些过意不去吗?” “那样的话,云施主你可能就着相了。那些信仰巫仙的人,甚至已经不能将其称之为人了,亦无法将他们称之为正常生灵。” “即使是小僧身为佛门子弟,遇到这种诡异邪道,小僧亦是不会留手的。” “因为小僧清楚,一旦留手,他们就有可能会趁机逃脱。到时,会害死更多的无辜百姓。” “与其让他们继续作恶,不如将其一绝永患!” “不是……”云九卿急忙摇了摇头:“我不是在同情那些邪道,我去同情那些人渣干什么?” 她想解释自己为何会这般魂不守舍。 可是那些解释的话语还没说出来,就被她堵在喉咙里面了。 因为她不知道如何说! 她方才在大坞村的祠堂里面,眼睁睁的看着范道长,在给土地爷神像灌水! 这太超出她的认知了! 这这这…… 虽然那并不是一尊真正的土地爷神像,极有可能是那个什么巫仙假扮的。 但是范道长这么做,不会彻彻底底得罪死,那个巫仙吗? 万一对方恼羞成怒,集结上百邪道,欲要围杀他们…… 那画面。 云九卿单单是在脑海里想一下,都觉得有些不寒而栗! 范武、云九卿、智空和尚、乌黑山、乌黑山、老青牛。 一行人加一头牛,各怀心思。 直奔水泽县的县衙而去! 一路上。 为了转移自己的注意力,为了让那个令人震惊的画面,从自己脑海中消失。云九卿的目光,不断地在四周游离。 她发现这个水泽县是荒凉。 连脚下的道路,都是长着杂草,没有人清理。附近的一些农田,更是无人耕种。给人一种既荒凉,又萧条的感觉。 就算水泽县的人口仅有几万,也不应该这么冷清吧? 除非…… 这里的百姓,已经被霍霍得要么拼命离开此地,要么是已经变成了某处乱葬岗的一堆白骨。 像是较为常见的家养牲畜,云九卿一只都没看见。就连人……她都没看见。 直到,傍晚时分来临。 夕阳即将西下。 在乌黑山与乌黑水的带路下,云九卿隐隐约约,听见了前方有些许动静。 “范道长!”云九卿立即打起精神,她踮起脚尖眺望远处,赶忙开口说道:“前面好像有人!” 其实,不需要她提醒。 范武就知道了。 他早就听见道路前方有人的喧嚣声,同时他还听见了牲畜的惨叫声,一股血腥味随风飘来涌入他的鼻腔,在血腥味之中,还夹杂着香烛燃烧的味道。 “道长大人,前面便是县城了。” 也恰逢在这个时候,乌黑山语气很是恭敬道。 水泽县县城。 到了。 一众人往前复行上百步,果真见到前方一片屋舍俨然,脚下的地面也从最开始泥泞的土路,变成了用青石板所铺成的地面。 在这荒凉而又萧条的水泽县,总算是见到了些许人烟的味道。 智空和尚打了个佛号:“阿弥陀佛,云施主说得没错,前边确实是有人。他们看起来像是在宰杀着一头牲畜,那似乎是一头猪。” “我果然没有听错!”云九卿刚自傲了不到一呼吸,就忽然注意到了不对劲的地方。 她秀眉一蹙:“慢着!” “这些水泽县的百姓在那边宰杀牲畜,想必,不是过什么重要的节日吧?而是在用那头牲畜,当作是供奉‘土地爷’的贡品吧?” 她一语道破真相。 乌黑山苦涩道:“云姑娘,您说对了。最近,哪有什么好节日?唯一算是个特殊日子的,便是给土地爷祭祀的时日快要到了!” “他们那些住在县城里的人,比我们住在村里的人,要富一点。我们已经拿不出什么牲畜祭祀了,他们还能咬牙宰猪宰羊。” 说话解释时,乌黑山的语气中,带着些许的艳羡。 毕竟谁又愿意背井离乡呢? 县城里住着的这些人,哪怕日子过得也很苦。 可好歹能够撑得下去。 不像他们大坞村,为了上供祭祀那位土地爷,都不知饿死多少人了! …… “请大慈大悲的土地老爷保佑我们水泽县风调雨顺,请大慈大悲的土地老爷保佑水泽县百姓百病不侵,请大慈大悲的土地老爷……” 一个面带菜色的老者手持三炷香,嘴里一边念叨着这些神神叨叨的话。 一边静静的看着眼前那头,由于流血过多,而不断抽搐的家猪。 待那头家猪不再抽搐挣扎。 猪眼也毫无神采之际。 老者将三炷香往硕大的猪头之上勐地一插,这些香的底端都是故意被削尖锐的。 刺进入非常的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