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动作不断,微微皱眉,侧身靠近,压低嗓子问:“怎么了?” “没事。” 阮语很小声回应,努力将注意力集中在舞台的乐团上,不断告诫自己。 忍一忍,再忍一忍,等药效发挥就好了?? 上半场的音乐很欢快,尤其是费加洛的婚礼,调动了全场欢愉的气愤。 唯独她无法享受其中,忍得额头都是薄汗,指甲紧紧陷入座椅上紫色绒布里,唇线抿直,身姿却坐得特别挺拔,好像要彰显自己若无其事的模样。 其实已经到了什么都没法入耳欣赏的地步,脑子里只有一团麻线,曲子进行到一半时,她的身子往下滑了一点,身侧的人忽然低下头,用手背碰了下她额头。 他没说话,眼神扣着她端详。 她身体绷得紧紧的,还刻意坐正几分,脸色执拗。 不想扫兴。 不想就这样离开。 脑中只有这个念头。 距离中场休息还有一段时间,欢快的交响乐音符依旧在欢快跳耀,整个音乐厅里的宾客都凝神陶醉于其中,吴迩在碰到满手冷汗后,在心底衡量的时间只有几秒,在乐曲最高潮的那一刻,忽然握住她手腕直接站起身把人往外带。 他们的位置绝佳,也就代表了只要一起身,全场都能看见他们的动静。 在这样的时刻里,这样的举动自然很不妥,也很失礼。 但他哪顾得上。 拉着人就往外走。 音乐厅里有上千人,各个几乎都是瞪大眼看他们如此大动作离席。 台上可是欧洲来的交响乐团,千载难逢,而他们竟然! 顶着这么多目光,阮语在第一时间就绷紧了神经,但她没力气抗拒,浑浑噩噩被拉着离开音乐厅,一看到女厕的标示,挣脱他的手腕直接就跑进去吐了一回。 这是她经痛的最高等级套餐。 剧烈疼痛导致头晕目眩后还会伴随呕吐。 这还是level1,半小时后还会再来一次,接着一次比一次更骇人,直到送医。 眼下就是这状态,她蹲在女厕的洗手台边,难受得脸色发白。 脑子已经什么都无法思考。 可是在疼痛的隙缝间,她是记得吴迩的。 他在外头等她。 如果拖太久,凭藉他刚刚气势滂薄的离场方式,他肯定要进来找人。 为了避免这种可怕的事情发生,阮语把手撑在洗手台边缘想要靠自己站起来,但人没站妥,一件轻薄的防风外套已经落在肩头。 她猛地抬头,在镜子里看到吴迩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