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翻出看了看。 他前倒是往家中写过信，但他没收到过家信。 卢氏在世时，战事吃紧，他各处跑，就算写了也收不到。 卢氏过世那年楚铮两岁，两岁的孩子哪儿会写信。等楚铮终于启蒙了，父子俩关系僵硬，楚铮盼着他别回盛京，没写过信。 有时候不收到信反而是好事。 家信这种东西，楚堪疑说真的是头一次。 第一次收有些吃惊，看信里写什么，有不敢看。信上说燕玉收到玉佩了，很喜欢，其余的话都是家常话，问好问安。 楚堪疑看了两遍，就把信收了起。 军营中下属都知他定亲了，副将姓刘，就是最开始找家中夫人去燕国公府找宁氏说和的。 不了了之，结果最又成事，免不了打趣两句，说什么缘分了挡也挡不住，这不是结亲了。 楚堪疑说：“尚未成亲，别乱说，省着坏了人家姑娘名声。” 刘副将拍了两下嘴巴，“瞧我这嘴，就爱胡言乱语。” 刘副将比楚堪疑年长不少，不过战功不看年纪，谁能打，能带着打胜仗就是好将领。 楚堪疑每月往燕国公、镇北侯府各写一封信，楚铮不回，燕玉偶尔回。 回也不会说写太多事，信上说楚铮的多，她自己会写出门看铺子、去赴宴的事。 楚堪疑见过燕玉几次，她相貌大气，和她妹妹在一块儿时笑会自在媚些，那次见她和尚书府的公子一起，就拘谨多。 和他亦是。 她楚铮很好，陈管事写过一次信，信中说燕国公夫人为楚铮请了先生，每日上课，上了一个多月，又回书院了。 信里说，楚铮和燕国公府的姑娘一处，比前懂事多了。 陈管事很感激燕国公府的人，能把小世子的习惯掰过。 也不知为什么，楚铮就是听燕国公夫人的话，连府上五姑娘的话都听，比五姑娘年纪大。 这些好，楚堪疑肯定会记在里，他报答的方法简答大方，多给燕国公府送东西。 他记玉和燕国公关系平平，和燕国公夫人、府上五姑娘亲近，那送东西就顾着这两处。 算是投其所好。 在楚堪疑里，燕玉很好，他年前腊月应该能回去，如今越朝和夷族交好，夷族的公主也和亲了，保持几年和平应该不难。 冬日这几个月难熬些，镇北侯府的陈管事上午送了两车上好的银丝炭。 沈氏没给各院分，就留着正院玉轩用。 这个碳烤火烤肉吃锅子都好，烟少，炭块弄成了核桃状，蛮好看的。 燕玉打算过几吃牛油火锅，就吃香油碟。 燕荞：“二姐姐，能喝冰饮吗，现在这么冷，吃冰饮有的是冰块。” 拿盆水放外面，放一晚上，第二一早就冻好了。 兴许都不用一夜。 燕玉觉可吃，“吃可，但不能吃太多，万一肚子疼，母亲准罚我。” 从定亲之，燕玉就没骂过，她感觉沈氏一直等着她犯错呢，可不能抓到机会。 燕荞捂着嘴笑了笑，“我少吃一，姐姐，咱们多冻冰，夏就能多吃了。” 今年冬肯定不会忘了，冰多多的。 燕荞捧着脸，觉今年冬比去年好，她长大啦，上学穿暖和，等过了年，她就又长了一岁。 不过，她长一岁别人也长，二姐姐等到十六岁就嫁人了，母亲年三十五岁，感觉白头又多了。 是母亲不变老，她其实不长大也行的。 就一直这样，能在母亲的怀抱里，一直做母亲的孩子。 今年祖母寿宴，应该是不准备大办的，等六十整寿。 再上一个多月的学，等着过年就是了。 燕玉每没别的事，盛京的新铺子腊月上旬能开业，就等着过年吧。 下了一场雪，冷了两，雪慢慢化了。 月底的两日燕荞放假，她没出门，在屋里练字看书，上午写到一半的时候，林香进，和燕荞说：“姑娘，有人想见春饼铺子的东家，可能是生意上的事，您儿不去看看？” 燕荞放下书，“哪儿的人，态度如何，怎么没找掌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