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一直都是不争不抢的性子,小狐狸每每被厌惊楼刁难,她都开口求情。 ——许是虑了。 桑离收起单子,不放司荼一个人留在里,便叫她一起去。 亏她那头神兽水麒麟,从云天城去鬼崖山也就两刻钟。 待麒麟落地,望周围荒野和深不见底的悬崖,司荼脾气立马上来:“那的不是故意整你吧?什么药材来儿取啊?” 桑离一边找药一边说:“是为了整我们就害死她的婢,那也太得不偿失了。” 司荼冷笑,双手环胸来到桑离背后,乘其不备,一脚踹上了她的屁股。 冷不丁被踢一脚,桑离捂屁股好不委屈:“好端端的,神为何动怒?” “猪脑子啊你!?”司荼破口大骂,“我还以为你是个聪明的,结果还是傻。都说狗仗人势,是一条狗不叫不闹,就说明主人也是个窝囊废;若条狗满街乱咬人,那它的主人必定是个厉害角色。你想,她一个小小的婢,行事作风如此嚣张,若非不是主人授意,怎敢如此?” 桑离沉默,觉得是有点道理。 “可是……她主子起来挺好的。” 闺蜜没怎么讲过主角的剧情线,在有关崔婉凝的寥寥记忆中,她都是淡雅如菊的角色,偶有几次牵连,也都是小狐狸为了给崔婉凝寻药而受伤。 等等! 桑离瞪大眼睛,发僵的脑子突然又机灵了,么说来……小狐狸每次受伤都是因为崔婉凝?采药也好,被罚也好,都是为了崔婉凝! 桑离怀疑起人生来,莫不成……崔婉凝真的不如表面良善?? 可是为什么,她只是厌惊楼身边的一枚棋子,根本伤及不到她月光的地位。说是嫉妒,那也根本没可能,厌惊楼宠她入骨,整个魔族顾忌厌惊楼的面子,对她也是恭敬无比,何必嫉妒一个什么也没有的小棋子?她完全没有理由去害她。 “也不全然是个。”司荼说,“你下来的时候,我闻到你身上有一股气味,像是毒药。” 桑离一愣:“毒药?” “嗯。”她点头,“那主仆二人过来的时候,身上也有相似的气息,所以我怀疑她们是不是记恨昨天晚上的事,因此半夜给你下毒,可是……” 司荼上下量桑离一番,除了脸色差些,也不像是中毒的样子。 她怎么也想不通,无奈摇了摇头:“算了,也许是我。” 毒药? 不能吧?? 桑离傻眼,低头在身上用劲儿闻了闻,半天也没闻见什么味道。 胡乱想之际,一股狂风拂面掠过,同时带来一道低如蚊语的冷声:“支开她。” 刹那间,后背冒出一股寒气。 桑离神色僵硬,不自然地往后挪动两步:“先不想个了,我们快点采药吧。阿荼,我们分开采,样能快些。” “好,那我去摘崖底的。”司荼不以为意,果断地掉入鬼崖帮忙采药。 确定她不上来后,桑离转身跑远了些。 她本来还想找个更加隐蔽的地方,未曾想没跑远就被眼前人挡住去路。 在茫茫孤野当中,男子的背影宽阔又充斥浓郁的肃杀。 桑离立马单膝下跪:“属下拜见尊上。” 那人转过身来。 桑离不敢抬头,掌死死扣膝盖。 厌惊楼居高临下她,脸上面具一点点随风融散,露出一张孤冷难近的面容。 “抬头。” 桑离吞咽口唾沫,缓缓抬起头来。 是她在来到个世界么久,第一次到厌惊楼的真容。 比记忆中的年轻,更俊美,也更为冷漠。 即便他特意用术隐藏了那双赤色魔瞳,煞气也依旧掩藏不住地从眼梢渗出。 厌惊楼她,如同不值钱的玩意。 他上前两步,虎口突然掐上她的下巴。 桑离疼的哼了声。 “本座让你刺杀寂珩玉,你倒好,反而和神勾结在了一起。”厌惊楼指腹收紧,那一瞬间窒息感扑面而来,下巴挣不开束缚,活像是被铁钳桎梏,马上断开一样。 厌惊楼冷嗤:“机不可失,不妨我顺手把她解决了。” 桑离闻声一惊,忙不迭拽住他的手。 厌惊楼对她的指尖盯两秒,松开后退,取出手帕擦拭抓过她脸的五指。 “神若是出事,神罚也随之而来,尊上切莫冒险。”嗓音声音沙哑,垂眸劝阻。 个世界的规则就是如此。 拥有神骨仙髓的是天道宠儿,一旦出事,神罚降临,整片大陆也跟遭殃,桑离不相信他真的狂妄到个地步,可是以他疯癫的性格,也不好说…… 厌惊楼阴恻恻地笑了两声,没说是也没说不是。 他注意到在桑离腰间的牌子,抬掌勾到指尖,敛睫扫过,笑了:“呵,本事不小,竟进了伏魔宫。怎么,你是想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