摸地来到伏魔卫弟子所居住的别苑当中,因周围设有禁制,她也不敢大大咧咧地翻墙而过,便顺手捏了个千纸鹤,对着纸鹤呼出一口仙气,小鹤歪歪扭扭地越过围墙,朝着桑离住的屋子飞了过去。 接着跳到旁边一棵树上,焦灼等待着。 桑离目前的寝室依旧是两人一间。 和她一起的室友刚巧夜值,她又睡不着,便去用于弟子修炼的小洞天练了两套功,结果洗漱回来正要歇息,就见只纸鹤摇摇晃晃停留在她枕边。 千纸鹤捏得精巧,上面勾勒着花里胡哨的云纹,看得桑离一阵默然。 不用,绝对是司荼手笔。 正常人谁用高阶仙术捏个纸鹤啊! 她拆开纸鹤,上面浮现出一行金色小字。 [外面等你。] 这么晚过来,看样子是有事商谈。 桑离顺手销毁了纸鹤,提着一盏小灯走出院外。 入夜后的归墟阴寒昏暗。 笼灯散发出的昏暖薄光一直向远处蜿蜒,很快就被黑暗吞噬得无影无踪。 她站在围墙之下,环望几圈也没找到司荼的影子,正困惑着,一颗小石子不轻不重砸在她肩头。 桑离顺着视线抬起头。 司荼大大咧咧地坐在粗高的树上,一条腿晃晃悠悠悬空着,等桑离看过来时,像是恶作剧成功,对她笑得恣肆又得。 桑离眼间透出些许无奈。 “上面有禁制,阿荼你也不怕被发现。” 果不其然,一听有禁制,司荼顿时敛了笑,吓得从上面栽了下来。 桑离走过去,自然地帮她摘掉挂在发间的树叶,柔声问:“这么晚过来,是找我有事?”@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司荼拍拍屁股上的土,点头。 桑离怕隔墙有耳,拉着司荼走远了些。 司荼一直安安静静地跟在后面。 她是个很难安分守己的性格,如今这般郑重其事,忧虑重重,估摸着还是什么难事。 桑离也跟着严肃起来,转面向她:“你,我听着。要是有什么能帮上的,阿荼你尽管开口。” 司荼眼睛抬了又抬,始终不道这话怎么。 总不能直接告诉桑离:[三日后你君上要在大典上捅我,你别拦。] 这样也太怪了。 司荼挣扎半天,决定迂回。 她嗫嚅道:“我、我们是朋友吗?” 桑离毫不犹豫点头:“自然是。” 司荼松了口气,就好。 她理所应当起来:“朋友应当是互相信任,对吗?” 桑离总觉得今晚上的女奇奇怪怪的,却还是点头:“对。” 司荼:“所以不管我做什么,你都要相信我。” “……”桑离艰难地沉默了好一,“这就要看你具体做的是什么。” 桑离是个有原则的人。 若司荼真的杀人放火,恶贯满盈,别是朋友,从一开始她就不搭理她。假如她以后真的变坏了,她先问变坏的理由,若是合理,桑离就和她一起变坏,帮她报仇;若是不合理,她就要及时把她拉回正轨,免得遭受天谴。 见桑离一本正经思索着,就道思绪歪到了其他乱七八糟的地方。 司荼一时间没有忍住,扑哧地出声,原本紧张的心情也跟着放松下来,她伸手捏了捏她软乎乎的脸蛋,“放心,不是坏事,你不要乱。” 桑离狐疑地歪了歪头。 司荼:“开年大典日,不管寂珩玉对我做什么,你都不要阻拦。”顿了下,“也不要因此记恨他。” 开年大典? 记恨他?? 这都什么和什么。 桑离苦恼地挠挠头,“不方便原因?” 司荼点头:“嗯。” “好吧。”桑离抿唇笑了笑,“阿荼不能,我便不问了。”@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她这般贴心乖巧,倒是让司荼不是滋味起来。 心里酸酸涩涩的,实在难受得厉害,她本是顺应寂珩玉瞒着桑离,然而事到如今,反而觉得他们两人这样不太好。 司荼深吸一口气,一把拽住桑离:“你道的话,我就告诉你。” 桑离摇头:“我信任你,也信任君上。”她,“既然不能告诉我,自然就有我不能道的道理,我便也不过问。” 桑离笑着,微微烛火在她眉间跳跃:“只要女平安即好。” 司荼满脸痛苦:“……” 平安不了一点。 她马上就要被寂珩玉捅了,以贼人的性子,不定就此捅死她。 桑离也不是傻子,从司荼表面来看也能道这绝非不是一件好事。 司荼特半夜找她,还让她不要记恨寂珩玉,也许是寂珩玉要在开年大上做些什么。不管他们谋议了何事,到最后一定是达成了一致,桑离自然没有阻拦的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