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人免于被送进警备处,或是被关进禁闭营。
克伦特也没有去。他的身份过于敏感,这些天来反而表现极为良好,不但从不乱闯禁区、不和克拉迪法人起冲突,甚至就算对方主动挑衅,他也一副和气的样子,从不让人抓到把柄。
不过就算这样,每天仍有各种目光在盯着他的一举一动。其中大部分是凯瑟琳的人,还有一部分行动极为隐秘小心的,是法米尔的人。克拉迪法陷入内战的这段时间,克萨约尔蠢蠢欲动,随时可能趁火打劫,法米尔一面要替莱莫瑞恩盯着叛军的动向,一面又要监视克萨约尔人的行动,时间一久,也开始有些力不从心。
难受的是,凯瑟琳还在不断地找他的麻烦。
“让开,法米尔!”
图书馆四楼房间的门口,法米尔站在门前,挡住了想要闯进去的凯瑟琳,并对其报以礼貌的微笑:“利莫尔大人,陛下今日谁都不见。请回吧。”
“不见、不见!陛下怎么可能天天谁都不见,只见你?”
凯瑟琳愤怒道,“你当自己是谁?就算是赞迪见到我也不敢如此无礼!陛下!”
她忽然提高了声音,对着屋内道,“陛下,您能听到我说话,对吗?您为什么不肯见我,难道您也认为我做错了吗?”
“利莫尔大人,请您冷静。”
法米尔无奈地劝道,“陛下并没有责怪您的意思,只是……”
“陛下都对你说过什么?”
哪怕一点也好,凯瑟琳想了解莱莫瑞恩的究竟是怎么想的。
“陛下觉得,最近克萨约尔人太安静了。”
“什么?”
“因为你在学校里的一系列手段,真正要对克拉迪法不利的那些人把自己隐藏了起来,现在我们很难再找到他们行动的蛛丝马迹……”
“这不是好事吗?他们胆怯了!不敢造次了!”
凯瑟琳气冲冲地道,她不明白这到底哪里让莱莫瑞恩不满意了。
法米尔无奈地笑了笑:“他们并不是停止行动了。而是行动得更加隐秘了。加上学院里对你和你的士兵不满的人越来越多,我们就更难分辨哪些只是普通人的愤怒,哪些是敌人的暗箭……现在想要查出敌人的计划实在太难了,这对我们是不利的。”
“……”
凯瑟琳还是听不明白,但有一条她听懂了,“你是说还有克萨约尔的狗崽子正在图谋不轨?要我说,让我把他们全关起来——”
“利莫尔大人……”
法米尔实在不想再解释下去,打断了凯瑟琳的话,“如果您真的想为陛下分忧,不如好好考虑一下陛下此前交代过您的那件事。”
“你是说……”
凯瑟琳想起了莱莫瑞恩还没有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不见人时,曾提醒过她,适当的时候可以去找帕恩·卡尔索斯。当时她有些犹豫,莱莫瑞恩也没有说这件事是必要的,这些天来又忙于镇压学院暴动,她一时倒把这件事给忘了。
“可如果我去了,学院里……”
“你去找帕恩公爵,又不是去打仗,带一点私兵就够了。”
法米尔的意思很明显,法兰学院的兵力并没有减少,换个人指挥也没差。虽然凯瑟琳隐隐觉得他是想把自己支开,但命令又确实是莱莫瑞恩亲口和自己讲的,想来想去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
“虽然行军打仗是件复杂的事,但兵力悬殊对战局的影响应该很好理解吧?”
法米尔耐心地向她解释道,“阿约娜的兵力和我们不相上下,大公爵的支持对陛下而言极为重要。万一阿约娜得到了提休的帮助,我们的兵力就被压了一头……陛下需要有人替他去说服大公爵,而你是最合适的人选。
“当然……陛下也考虑到这涉及到你的私事,可能会令你为难,所以他没有强行下令,只是建议……”
“我去!”
凯瑟琳开口道,“如果这是陛下希望的,我愿为陛下分忧。”
想了想,她又对法米尔说道,“我这两天就出发,城里的防卫工作我会交给我的副官考瑟夫,以后陛下再有什么要求,可以差遣他去做。”
“好的,我会转告陛下。”
凯瑟琳又看了一眼莱莫瑞恩的房间,最终还是带着不甘离开了。她一走,法米尔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幸好莱莫瑞恩平时就有说一不二、说不见人就不见人的习惯,不然还真不好糊弄过去。
他站直了身体,稍微活动了一下筋骨,然后对着空无一物的走廊说道:“怎么,这次就回来了三个人?”
阴影中慢慢显现出三个蒙面的黑衣人,其中一人看起来受了重伤,勉强止住了血,被另一人搀扶着。
“死了四个,重伤一个。”
法米尔叹了口气,“这次还是什么都没有查到?”
其中一人比了个失败的手势,另外两人垂着头,看来也是一无所获。
法米尔摆了摆手:“送他去治疗,别再耽误了。传我的命令下去,所有人都不要再动了。对方出动了高级的密探,你们的级别都太低了,不是他们的对手。”
三人领了命令,又悄悄隐匿在了阴影中。
法米尔揉了揉眉心,有些无奈眼下的形势——为了协助莱莫瑞恩,他把最精锐的人全都安排到皇城附近去了,毕竟保证皇帝的安全才是最要紧的。但这就导致法兰学院陷入了无人可用的窘境。
由于凯瑟琳在学院的胡乱操作,之前还勉强依靠低阶密探维持的脆弱平衡现如今已荡然无存。法米尔必须尽快弄清楚克萨约尔人在谋划什么,以及他们到底已经知道了多少。然而……
“……实在不行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