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这是姜文贞公的山河盘?” 刘卿月收拾棋子的手抖了一下。 嗯?关键人物? “记得当年武宗陛下将其赐给姜定公时,还是奴婢亲自送去的呢。还以为,他将这棋盘传给了岑相,没想到,竟赠给了您。”康公公又说。 姜定公?定国公府?原来刘卿月姓姜。 岑相?岑?岑蔓?难道刚过来的时候,她把自己当成了她亲妈? 小姑娘,我现在跟你亲妈也没什么区别了。 哎呦!季望舒给自己两巴掌。这叫什么?人一旦接受了设定,就彻底放飞自我?女装只有一次和无数次? 季望舒,你如果再自动代入,就罚你回去以后天天跑工厂! 全套的山河盘装在一个檀木箱子里,很有些分量。随康公公一起过来的那个年轻公公上前接过箱子,跟在刘卿月身后往外走。 “明早义父就要启程回宫了,姑娘可收拾妥当了?”那人的声音也有些尖,但因为年轻,听着并不刺耳,反而很舒服。 刘卿月站在下两级台阶,转过身准备回话。 见她的视线又落在那人腰间,季望舒忍不住说:“抬起头,看着他的眼睛说话。” 就算那两个是长辈,不对视是尊重。这就一小跟班,怕什么? 刘卿月听话地抬起头。 季望舒看到了一张白净好看的脸。 看完之后,又想给自己两巴掌。季望舒,你活该看着女儿谈恋爱,你活该回去找不到男朋友。季望舒,你去死吧。 “你……”刘卿月结巴了。 季望舒明显感觉到她很紧张。 那人微笑着说:“小奴沈云庆。是康总管的干儿。” “沈公……”刘卿月又卡住了。 “别紧张。想说什么就说什么。”季望舒说。 “多谢沈公子提醒。”刘卿月说。 这次换沈云庆僵住了。 他收起笑容,脸涨得通红,眼眶也红了,连眼珠都充起了血丝。眼神里装满了惊讶,慌张,迟疑,甚至,还有愤怒和狰狞。 他的嘴唇在发抖,怀里的箱子也在抖。 作为一个太监,他是觉得受到了羞辱? “我,我……”刘卿月连忙解释,“我……” 她“我”了好几声,最后冒出一句:“我是逃奴之女。” 哎呦,我的姑娘呀。你可真是……季望舒恨铁不成钢。 这真的是大女主吗?不会只是个配角炮灰吧? 沈云庆诧异地望着刘卿月。 刘卿月的舌头却不打结了。 “我不是说你我都是奴仆。我是觉得你就像位公子,才这样称呼你的。” 咦?智商上线了? 对面沈云庆的眼神明显软了不少。 刘卿月缓了口气,又说:“我觉得史家对宦官少有佳评,其一是他们和看轻女子一样,看轻宦官。其二是宦官和他们一样,看不起自己。我觉得,心不屈,则万物不能使其屈。” 这才是正常的女主发言嘛。 “但我们确实,不算男人。”沈云庆轻声说。 “不娶妻生子,就不算男人?”刘卿月不解。 “姑娘……”沈云庆语塞。 季望舒发现沈云庆的眼神有些躲闪,耳根开始发红。 这是被撩到了? 沈云庆估计也意识到自己的失态,连忙低头看向怀中的箱子,小声道:“姑娘以后不要再称呼小奴‘公子’了,会要了小奴的命的。” 刘卿月点头:“哦,好。” 两人继续往山下走。 季望舒把刘卿月的那段话回想了一下,不淡定了。 小姑娘,一本正经地撩人,你挺会啊。 还有,什么叫要了小奴的命?这种FLAG是能随便立的吗? 等等,这沈云庆不会因为刚才的那段话,最后为刘卿月死了吧? 这…… 季望舒咬住舌尖,心里矛盾极了。她一边用刘卿月的视角看世界,对一切都充满好奇和未知,一边又独立于世界之外,带着上帝视角。 什么感觉?你才打开一本侦探小说,你朋友指着里面一个名字跟你说:他就是凶手。 …… 我要这金手指有何用?季望舒在心里默念了一遍所有能想到的优美中国话。 回到杂役院之后,沈云庆告辞离开。 刘卿月又坐在桌子前面发呆。 季望舒陪着她坐了一会,脑子里又开始想:这孩子不会因为养母死了,以后更加自闭? 季望舒,老妈子,你怎么还不死? 在心里反复把自己鞭尸一万遍之后,季望舒还是开口了。 “嗯……你明天就要走了。今天要不陪我逛逛这里吧。我看这里景色好像还不错。” “嗯。”刘卿月起身出门。 占据一整座山头的完整书院,比后世的那些书院遗址,看着壮观多了。 刘卿月的话很少,走到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