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本不需要动脑子。”杨曲半点面子都不给姜涟。 “你!”姜涟拍着桌子站起身。 “我怎么了?定国公?”杨曲仰着头,讥嘲地看着姜涟,“老定国公陪葬陵,配享太庙。先定国公博古通今,乃当世大儒。先国公世子年少成名,智计无双。怎么到了定国公你……《论语》背完了吗?” “你……”姜涟被说得连回嘴都找不到突破口。 他落了下风,点火的岑邕却没有帮忙的意思。刘粲,萧庭,杜恒几个,也像是没听见一样,各自吃饭。 看来,这里所有人,都看不上姜涟。 杨曲还得寸进尺,拉长声音,叹了口气:“我要是那三位,我大概也不会……” “不会什么?不会认吗?”姜涟说。 杨曲给了他一个“自己体会”的眼神。 看来,刘卿月之前在城门口的那句话,已经传遍整个中都了。 “要帮帮他吗?”季望舒问刘卿月。 “帮了这次,还有下次。他如果自己不争气,旁人怎么帮都没有用。”刘卿月说。 好吧,你的亲戚,你说了算。 季望舒捞起裴景夹给她的鸡肉,埋头苦吃。 姜涟被噎得说不出话。屋子里暂时安静了一会。 就在季望舒以为姜涟要被气得离席时,姜涟突然说:“但我就是陛下亲封的定国公。你见了我,还是要行礼。” 打蛇打七寸,小伙子也不是一无是处啊。 没想到杨曲竟然一点都不生气,反而笑着说:“你以为你这定国公的位子,能坐一辈子?” “能坐多久,陛下说了才算。”姜涟说。 “我等着看。”杨曲朝姜涟举杯。 萧庭根本不理那边的嘴仗,他起身凑到季望舒桌前,问:“明天放假,我们出去玩吧,带上阿月妹妹。你六年没回来了,有没有什么特别想去的地方?” “哪里都行。”裴景说。 “要不,去打马球吧。”岑邕竟然在听他们说话,“这天气不冷不热,最适合打马球了。” “行啊,那就打马球。”萧庭转身朝杜恒说,“小公子,明天去你府上的马球场?” “好。”杜恒应了一声。连声音都透着股仙气。 季望舒觉得,一定是作者的偏爱,才会有这么完美的人。 “那就辰正马球场见。打完正好去汇景楼。”杨曲也插嘴。 他们上一秒剑拔弩张,下一秒就你一言,我一语,默契地把事情给安排妥当了。显然是已经习惯了这种互相使绊子,又混着一起玩的生活。 季望舒不出意外地吃撑了。 到家之后,她揉着肚子,绕着花园散步转圈。 “你好像对那个刘粲很不一样。” 小姑娘不说话。也不知道是不是害羞了。 “今天吃饭的时候,他虽然没说几句话,但一直在看你。” 小姑娘还是不说话。 “能跟我说说,你家里的事吗?”季望舒问。 小姑娘犹豫了一会,争回了身体的主动权。 她回到房中,将山河盘拿出来摆好。 “老定国公姜典和已故杜老将军,被誉为武宗朝的‘两大柱石’。”刘卿月拿出一红一白两枚棋子,放到棋盘的左上和右上星位。 “老定国公有一儿一女。女儿被许配给了武宗嫡长子韩王。儿子和杜老将军的小女儿,也就是如今的杜太后,青梅竹马。”刘卿月又拿起两枚红子,放到棋盘上。 “如果杜姜两家联姻,韩王的地位将无可动摇。” 季望舒好歹读了不少权谋文。刘卿月说到这里,她已经明白不少。“不占优势的先帝想要争夺皇位,最好的办法就是娶杜郁,一石二鸟。” “此举,还合了武宗想要平衡朝局的意思。”刘卿月补充。 季望舒点头:“妙啊,不愧是后来的赢家。” “据说,是韦太傅的主意。”刘卿月说。 “哦。” “先帝靠着杜家坐稳皇位之后,又忌惮外戚势大,暗中扶持姜氏和其他朝臣,对抗杜氏。” “这很正常。”季望舒评价。 刘卿月把白子往旁边拨了拨,继续说:“天祐十八年,先帝弃嫡立长。指心腹韦济为太子太傅,萧庭的祖父,也就是现在的宰相之一萧梁为太子詹事,新锐将军梁封为太子左卫率,姜典唯一的孙子姜谦为太子伴读,士族之首的崔式为太子中允。” “这应该是当时先帝手中所掌握的,最强大的力量吧。”季望舒感叹。 “再强大又如何。昭德太子不还是死了。”刘卿月将棋子打乱,在天元位上摆上一枚白子,“天祐十三年,宣城大水,太子南下赈灾,不幸染疫亡故。有太子亲卫及书信证明,是定国公父子暗中调换了太子汤药。” “额……你觉得真相是什么?”季望舒问。 刘卿月没有回答她。 “老定国公除了一儿一女之外,还有三个亲传弟子。大弟子是如今的宰相之首,贵妃的生父岑思义。二弟子平阳郡王刘正。小弟子是现任南阳节度使冯怀贞。” “平阳郡王?”季望舒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