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声说:“那我们回去吧。” “为什么?”季望舒不解。 “你不开心。” 季望舒叹气:“我在一日,就一日要面对这样的困境。你总这么小心翼翼,不累吗?” “我想你开心一点。”刘卿月咬住下嘴唇。 “算了吧。连我自己都不知道,怎么才能让自己开心。”季望舒气馁。 见过人杰地灵的天溪山和白潭书院之后,再看别的风景,总觉得差点意思。不过初夏的风和阳光倒是喜人。 “你不知道,在我们那个时代,连这样的山水,也不常看到。倒不是因为没有,而是没有时间。每天从早忙到晚,难得有假期,能看风景的地方,人比蚂蚁还多。渐渐的,就都不爱出门了。” “那你平常都做什么?” “看杂书,杂戏,下厨,总之,能打发掉时间即可。” “你会下厨?”刘卿月好奇。 “是啊,一个人住,总不能顿顿下馆子吧。可惜,我在厨艺上的天分,和打叶子牌差不多。”季望舒很有自知之明。 “什么时候做一桌我尝尝呗。”刘卿月问。 “吃坏了肚子,难受的不是我吗?”季望舒没有自己给自己挖坑的高尚品质。 “哦。” “笨死了。”季望舒吐槽。 “许多年没人这么说过我了。”刘卿月听着挺新鲜。 “姑娘想到什么好事了,说出来给我们听听呗。”旁边春雪见她脸上浮出笑意,连忙问。 “没什么。”刘卿月端正神色朝远处看。忽然,她眯起眼睛指着河面,“那是什么?” 河面上,好像飘着什么东西。 “去看看。”季望舒催促。 走近一看,竟是个人。三人都吓了一跳。 小姑娘敢自己敲亲妈骨头,却未必不怕死人。季望舒连忙挣下身体的控制权。 “快走吧姑娘。”春雪吓得腿都软了。 “等等。”季望舒指着那人说,“你看,她脖子后头的衣裳还是干的,说明是才落水不久,或许还有救。” “救,怎么救?”岚熙倒是比春雪镇定。 “先捞上来。”季望舒脱下外裳,开始撕衣服。 “姑娘,你做什么?”春雪都吓哭了。 “下水,捞人。” 季望舒把衣裳撕成几块,结在长绳,一端绕在自己手臂上,另一端扔给春雪。 “拉住我。”季望舒吩咐。 春雪连连摇头:“姑娘,不能,你不能下水。” “再犹豫就来不及了。”季望舒喝道。 “姑娘,我去。”岚熙拿过春雪手中的衣裳,系到自己的腰带上,“你和姑娘在岸上拉住我。” “你,你小心啊。”春雪伸手。 人命关天。岚熙也不犹豫,抓住衣裳,转身下水。 衣裳结成的绳子有些短。春雪和季望舒也不得不下到水里,才勉强够到。 岚熙抓住那人的一条胳膊,三人就一起把人往上拉。 是个五六十岁的老婆婆,还有体温。 电视剧里心肺复苏怎么做?溺水急救怎么弄?是不是应该先把呛进肺里的水先逼出来? 季望舒没底。 但只能死马当活马医。 她先把人翻过来,头朝下,后背朝上,架在自己的膝盖上,用力拍她的后背。 拍了两下后,果然吐出两口水出来。 但人还是不醒。 季望舒把人翻过来放平,撬开嘴巴,学着医疗剧里的动作,双手交叠,按压胸口。 折腾了好一通,就在她快要放弃的时候,老婆婆又吐出两口水,□□了一声。 “活了,活了!”春雪叫道。 “快去观里叫人。”季望舒一边吩咐,一边继续按压,提醒老婆婆,“婆婆,呼吸,呼吸……” 等春雪带着观里的人过来时,老婆婆已经睁开了眼睛。季望舒累得瘫倒在地。 春雪将自己的外裳脱了给浑身湿透的岚熙,三人互相搀扶着往观里走。 “你还会这些?”刘卿月问。 “以前只看过,没做过。这是第一次。其实心里也没底。方才,你怕吗?” “有你在,不怕。”刘卿月说。 季望舒失笑:“你可真是看得起我。” 回到玄清观,季望舒没再管那老婆婆,洗了个澡,胡乱吃了两口东西,就躺下了。 尽人事,听天命。她能做的都已经做了。如果后头还有什么事情,就不是她能左右的了。 太阳开始西落的时候,外头传来敲门声。 “怎么了?”季望舒披衣开门。 眼睛都没睁开,就听见“噗通”一声,一个壮汉跪在门口。 季望舒被结结实实吓了一跳。她慌忙扶住门框,捂着胸口,缓了好几口气,才回过神。 “你谁啊?”季望舒气得要骂人。 壮汉也没想到自己把人吓到了。连忙磕头:“小人汪闻鸡,特来谢姑娘救命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