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呆?” 宋玉慈没答他的话,看萧云策依旧穿着单衣,偏头问:“你怎么不多穿些?” “我嘛,”萧云策挺直脊背,似乎在展示自己的威风,“多年沙场磨砺,这点小风算什么?” 宋玉慈被他活灵活现的动作逗乐,发出低笑。 “娘子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 宋玉慈望向庭院中的树,恰巧一阵冷风刮过,枝头一片树叶打着旋落下。 “最近不知道怎么了,心里慌慌的,总觉得有什么大事要发生。”她蹙着眉,声音很轻。 “本宫听说,你前日去找陛下请赐婚?”江揽云端起茶杯,问坐在对面的瑜妃。 “这事竟然都传到娘娘耳朵里了?”瑜妃有些惊讶,神色不免尴尬。 毕竟不是什么好事,闹得满宫沸沸扬扬,还是有些丢脸。 这两日她已经想过无数法子来劝李清宁,可那丫头不知道怎么回事,非要嫁给萧云策。 甚至还说出“哪怕是妾”这样有失身份的话,瑜妃真是气不打一处来。 “清宁到了嫁人的年纪,的确该选一位好夫婿。”江揽云微抿一口茶,放下茶杯道。 “既然娘娘知道,妾身也不瞒着,清宁看上了靖北侯世子。”瑜妃咬牙。 江揽云作出一幅诧异的样子:“本宫只知赐婚,竟不知道清宁喜欢他?萧云策不是已经成婚了吗?” 一说到此,瑜妃更是恨铁不成钢:“是啊,可她铁了心要嫁,妾身真是拦都拦不住。” 她的面色有些苍白,眼下是敷粉也没遮住的乌青,显然这两天为了女儿的事情没有睡好觉。 说完,瑜妃又长长叹了一口气。 “本宫倒觉得,或许清宁的选择没有错。”江揽云语气平淡。 瑜妃惊异地抬起头:“娘娘的意思是?” “依本宫看,萧云策是个值得托付的人选,”江揽云顿了顿,“就算他萧云策先娶了妻又如何?清宁是公主,真要嫁过去肯定做大,那宋家的女儿再善妒生事,敢打公主的主意吗?” “可,可是,”瑜妃虽然被说动,但依旧有顾虑,“要是不嫁萧云策,妾身可以求官家为宁儿选个更好的夫婿,嫁过去也不用同别人分享不是?” 江揽云摇头:“此言差矣。如今我大晟四方来朝,不需要公主远嫁和亲,自然要让宁儿选个合心意的夫婿。” “再说了,”江揽云接着道,“就算你现在为宁儿选个佳婿,岂能保证他日后不纳妾?如今萧云策身边虽有个妻子,但我看此人人品贵重,这一辈子怕是就宁儿和他那个宋家的。” 瑜妃垂着头不说话,显然动摇了。 “妾身倒是希望宁儿与自己喜欢的男子成亲,可官家始终觉得此举丢了天家颜面,怕是不会同意。”瑜妃越说越没底气。 “此事你放心,本宫好歹也是看着宁儿长大的,自然为宁儿打算。”江揽云发话,这是要在官家面前替李清宁求情。 瑜妃大喜:“娘娘宅心仁厚,福泽延绵。以后妾身一定叫宁儿好好孝顺娘娘!” 江揽云笑笑,伸手召来沁竹:“去娶本宫嫁给官家时头上戴的那一对瑞凤鎏金穿花步摇来,拿给公主殿下做贺礼。” “谢娘娘赏赐。”瑜妃起身行礼。 “这只是一部分,待到宁儿出嫁那天,本宫再挑些东西做嫁妆,让宁儿风风光光嫁人,也叫那个宋玉慈日后不敢造次。”江揽云亲自扶起瑜妃,脸上带着笑意。 乾清殿,烛火跃动,满室明亮。 “陛下,今儿是十五,要去皇后娘娘那里。”林公公看看时辰,出声提醒。 “嗯,”李文朗放下手里的奏折,揉了揉眉心,“片刻就去。” 江揽云换了一身素净的裳,又对镜让沁竹仔细梳妆,此刻她看起来面色稍显苍白,像是身子骨虚弱。 李文朗踏着月色进来,正好看见江揽云拿着书在灯下闲读。 “怎么不叫宫人换些烛火?”他行至江揽云身旁坐下。 江揽云行过礼后站起:“宫里要节俭,妾身自当先从凤泽殿做起。” “那也太暗了些,”李文朗不满地摇头,“沁竹,去换几个蜡烛过来。” 沁竹领命,手脚麻利地拿了几根烛火换上,又静悄悄地和林公公一起退下。 屋内瞬间亮堂起来,李文朗这才看清江揽云脸上没什么血色,身上的衣服也太素白,显得人没精神。 “怎么病了?”他关切地问。 “妾身没事,只是老毛病罢了。”江揽云柔柔一笑。 “穿得也这样素净,哪里像个皇后?”李文朗再度打量一番。 “妾身要领头节俭,衣饰不需太过繁杂,免得形成铺张奢靡之风。再说最近宫里没什么喜事,也不需要妾身穿红着绿,反倒这样简单更好。”江揽云同他说话时,两人就像普通夫妻。 “入冬万物萧索,总叫朕没精神,是少了喜事。”李文朗十分赞同她方才说的话。 “妾身倒是听闻,瑜妃娘娘不是好几日前请陛下为清宁赐婚?”江揽云终于说到正题。 一提起此事,李文朗的眉头便拧在一起:“哼,那丫头竟然要嫁给靖北侯世子萧云策,这不是胡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