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若公主执意要嫁入侯府,岂不是让官家难堪?公主此举更是无异于夺人所爱!” 李清宁最痛恨别人拿父皇来压她,咬着牙道:“你一个贱妇,也敢对本宫和父皇评头论足?本宫现在就告诉你,谁都拦不住我嫁给世子!本宫也是父皇赐婚,轮不到你来指责!” 宋玉慈见求情无用,只好与她讲道理:“殿下,您若真嫁入侯府,只怕侯爷与世子此后在朝堂再难立足。” 李清宁有些疑惑:“此话怎讲?本宫是公主,侯府以后自会飞黄腾达,何来无立足之地?” “殿下有所不知,”宋玉慈言辞恳切,“太子殿下一向视萧家为眼中钉,从前萧家势力浅薄,不足以对太子殿下构成威胁,若是公主嫁入侯府,太子岂能轻饶了萧家?” 李清宁看起来是明事理的人,宋玉慈抱着随后一丝希望与她商榷。 可那人却冷着脸,将双手抱在胸前:“本宫当然能护住萧家,璟王哥哥也会护住萧家!” 宋玉慈没想到这人被爱情冲昏头脑,眼中闪过一丝愕然。 “好了,本宫不想和你多说废话,”李清宁望着地上呆滞的人,接着坐回榻上,“既然你我以后要共处同一屋檐,那有些话本宫今天就和你说清楚。” “不,殿下,您不能嫁入侯府!”宋玉慈抬起头,虽是仰视,但眸光中带着要吃人的愤怒。 李清宁登时被吓了一跳,勉强维持住上位者的神态:“谁准你这么和本宫说话的!既然你今天来了,那本宫就要告诉你,以后本宫进入侯府,你做妾,本宫做大!就算名义上是平妻又如何,你照样还得伺候我!” 她一句话说了许多,看起来气势汹汹,却被宋玉慈以冷到让人发怵的目光注视,越到后面语气越弱,像一捏就扁的纸老虎。 “是吗,那妾身可就恭候殿下大驾光临了。”宋玉慈嘴角勾起一抹意味不明的笑。 “来人!来人!”李清宁再也撑不住,大叫着喊来宫女,“把这个人拖出去,以后不许她进来!” 娇生惯养人人宠溺的小公主哪里比得过心狠手辣满心算计的宋玉慈? 不过是小巫见大巫。 宋玉慈挣开两个宫女的手,自己从地上站起来,从始至终都盯着李清宁。 最后,她朱唇轻启,吐出一句话:“殿下,能嫁入侯府是您的本事,但您能不能在侯府过得舒心,那就是妾身的本事了。” 既然李清宁不留情分,也休想她宋玉慈做个好人。 她留下被吓得三魂丢了七魄的李清宁,转身潇洒离去。 如今李清宁怎么也不松口,看来她注定要成为萧云策的妻子。 一想到此,滔天的恨意瞬间将宋玉慈吞没。 日后只能行事更加小心,万万不可给太子留任何把柄。 借着系统,宋玉慈兑换了易容术,再度溜出宫。 只是一回府,商枝流着泪,哭得满脸通红,抱着她的胳膊哀切道:“娘子,姑爷被贬了。” 宋玉慈恍了神,却见萧云策铁青着脸走进屋,挥手示意商枝出去。 他紧紧牵住宋玉慈的手放在自己心口,哑着嗓问:“娘子,你愿不愿意和我去雁南关?” “你若是不愿意,我现在写一封和离书放你回家。”他的眼眶发红。 掌心是萧云策滚烫的心跳,就算此刻她什么都不知道,但那一刻,她几乎不假思索地答:“我愿意。” 萧云策拉着她在榻上坐下,柔声道:“我拿着圣旨去求了官家收回成命,官家本来要斩我的首。” 听到这里,宋玉慈的手无意识地抓紧了萧云策的手背。 萧云策安抚地拍了拍,接着道:“但官家念在我和父亲多年为大晟征战,打得辽族退守大漠,决定留我一条命在。” 宋玉慈松了口气:“所以,官家贬你去守雁南关?” 官家是明事理的人,知道不能强人所难,更何况还是多年来为大晟守江山的老臣和他儿子。 如果他真的执意要让李清宁嫁给萧云策,那才是寒了臣子的心,得不偿失。 所以官家此举,既是帮萧云策开脱,也是让李清宁知道,他就算守关也不愿意娶她,让她赶紧死了这条心。 雁南地处西北,正是与辽族的交界处。 那里冬天极寒,常日大雪纷飞。加上一直以游牧为生的辽族在冬日缺衣少粮,常常越过雁南关来进犯抢夺粮食,实在不是个安心的去处。 “虽然还做将军,只是品级低了些,”萧云策神情柔和,却又有些担忧,“而且这一去,不知道要多少年才能回来,所以我问你要不要和离,那里实在清苦,我怕你——” 他的嘴被一只手堵住,后面的话语尽数被挡了回去。 “我不和离,”宋玉慈眼神坚定,“我跟你去雁南关,守一辈子都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