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面那个弟子,为何不引气入体,可有什么难言之隐?” 纪千秋不慌不忙起身行礼,道:“回教习,昨日大师姐已教导过学生,学生已经成功引气入体,只是师姐说学生体质特殊,他人无法探测修为。” 接着,她以手结印,往地上施了一个最基础的水球术。 教习很满意,提前结束了早课,他捋着胡子走出学堂,徒留还站着的纪千秋和同窗弟子们面面相觑。 纪千秋被盯得头皮发麻。 难道她回忆了半个时辰的手决掐错了? 一片寂静中,向然同学大大地“哇”了一声,闪着星星眼问道:“纪同学,你真的是太上长老转世吧!” 纪千秋再次落荒而逃。 走了没多久,路却被人堵住了。 薛念巧依旧面色不虞,只是瞧着比方才和缓了一些,她上下打量着纪千秋,道:“虽然是个替身,也算没有丢了清源峰的脸,不过我警告你,别有什么僭越的想法,安安分分地当好清源峰的弟子,永远别想取代她。不然我!” 薛念巧越说越气,还恶狠狠地盯着纪千秋的脸,像是想把这张脸抢了,自己来当这个替身。 纪千秋没有一点生气的想法,她只是好奇:“你很崇拜清源君吗?你们应该没见过吧。” “我,我.....她....”薛念巧似是想到了什么,脸越来越红,甚至带着点娇羞,最后一跺脚,气跑了。 嗯,看来是很崇拜了。 不过这个小姑娘虽然嘴巴毒了点,看着也没什么坏心思,还这么喜欢自己。 纪千秋矜持地开心了好一会。 循着记忆里的方向,纪千秋来到一幢高大殿宇门口。不断有人进进出出,她有点犹豫,生怕自己贸然闯入,影响到那人处理事务。 踏进殿内,接应的弟子看她一眼,就指了个方向,道:“接任务对吧,外门弟子的在那墙上,自己挑吧。” 纪千秋没动:“师兄,请问太上长老在哪?” 闻言,那师兄露出一副苦恼的表情,“怎么连外门弟子也听说了....太上长老现在在灵田住着呢。” “灵田?” “是啊,怎么劝也没用,洞府都搬过去了,非说自己一把年纪了要颐养天年,种花种草种树才是老年人该做的。\" 听了他的话,纪千秋哭笑不得,谢过师兄后,她来到外门弟子的任务牌前,上面挂着些刻字的木牌,她取下“灵田”的那一块,心里有了主意。 翻过一个坡,就能看见大片大片的田野,因心中急切,从任务大厅到灵田的路,纪千秋是小跑着过去的。 阿叔是她在这世上除师兄以外仅剩的亲人了。 在那方小院里度过的时光,就像挨骂的时候阿叔悄悄塞给他们的糖,甜滋滋的。 她和师兄常常拌嘴打闹,也会把阿叔的扫帚偷偷藏起来,阿叔永远不会生气,笑呵呵地陪着他们闹。 老少三人也会一起躺在院子里晒太阳,金黄的落叶堆上,她会靠在阿叔身侧,拽着他的衣角或者胡子沉沉睡去,那一刻,他们就像真正的祖孙一样。 纪千秋本该靠阿叔近一点的。 而不是像现在一样,明明无比思念,在真正见到树荫下躺着小憩的老人的时候,甚至没有勇气迈出一步。 阿叔应该很伤心吧。 师父师娘离世后,师兄性情大变,她离家游荡半生,仅剩阿叔一人扛着宗门。 等一切往好的方向发展的时候,她又突然不负责任的死掉。 何况现在的她,能以什么身份去见他呢? 纪千秋从地上拾起一片金色的残叶挡在眼前,叶片随即幻化为面具覆于她的脸上,只露出小半张脸。她拿出那块木牌,轻点“灵田”二字,便有光点从木牌中浮出,在半空组成一行字“除叶青虫”。 叶青虫喜食灵植又极为隐蔽,需要以神识找到其所在位置,再以灵气除去,外门弟子刚刚引气入体,内门弟子又瞧不上这样简单而繁琐的任务,因此一直无人问津。 她看了一眼还在休息的老人,没忍心打扰,干脆翻身下田,开始除虫。 手指一动,就有一只虫子掉下去,消散在泥里,成为灵植的养分。 纪千秋专心致志,以至于除完一整片田的虫才发现田埂上那一蓬如飞絮一样的白发。 她顿时红了眼眶,努力把喉头溢出的酸涩咽回去,甚至忘了最基础的见礼。 “哎。”冯永德笑眯眯摆手,“女娃娃,你过来。” 纪千秋依言走到了冯叔所在的田埂边上,垂着头把那块木牌给他看,“长老,这一片的叶青虫已经除好了,请您过目。” 冯叔用大拇指指腹擦过木牌,上面刻着的“灵田”二字随即亮起,他把木牌放回纪千秋手心,慈祥道:“好孩子,累了吧,老头子这里有糖吃。” 说完,他神秘兮兮地上下合住手掌,凑到纪千秋眼前,停顿一会后,他迅速抽回一只手,纪千秋的眼前,赫然出现了一袋饴糖。 她很给面子地惊叹,接着拢过饴糖道谢。 阿叔的把戏还是和当年一样啊。真好。 当天,住在灵田附近的弟子又看到了太上长老那长得像竹蜻蜓一样的法器从头上飞过,他仰着头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