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沈如月笑了笑,走到沈清广面前,半蹲着,抬头望他,美目一动不动:“请父亲相信我一次,我可以治好辉儿的。” 那两只眼睛明亮明亮的,仿佛装着满天星斗,睫毛像一把小扇,弄得人心里痒痒的。 沈清广知道她自小便学了些医术,也算是好手了,其实沈清广也没抱多大希望,不过是死马当活马医罢了。 他点了点头,算是答应了,起身道:“跟我来吧。” 沈如月立马让愿竹去找关耀拿药,随即便款款跟上了沈清广的步伐,这方向是朝着云水阁去的,路上看见了沈舞悠,她被家法伺候的体无完肤,早就疼得昏过去了,浑身被鲜红色所占领,沈如月对这个妹妹本来就没多少感情,更何况她还陷害自己,一点也对她怜悯不起来。 她走进云水阁,一股药味飘了出来,想必是太医们又在研究新药方了。 沈如月快步撩开帘子走了进去,床旁坐着陆诗,她正在给沈子珹擦脸擦身子,旁边还有站着的太医,正在用烛火烤针,大概想给沈子珹扎针灸。 沈如月盯着那两根银针,皱着眉。 突然间,她一个箭步上去反向夺下了太医的银针,狠声道:“你这是做什么?!” 关琼刚进门便看见了这一幕,她不愿意眼巴巴的看着,所以也跟了过来。 她认为是沈如月反应过激,忙上去拦她,柔声安慰道:“怜儿,太医这是在给辉儿治病呢!” 沈如月把手里的针摊出来,两枚长针就静静躺在她手心里,她眉头依旧皱着,看了看那太医,把手心里躺着的两根银针摊给大家看,随即问道:“孔太医,你这针,有问题吧?” 孔太医有些哆哆嗦嗦的,磕了个头,他说着:“沈大小姐,老夫是医者,又怎能害人呢?” 沈如月嗤笑道:“我幼时可是学过一阵子医术的,但不精。这样看来的话,太医的医术还没小女子的厉害呢,先不说这个时候针灸是对是错,你自然有你的道理,但这种长针是用于排毒的没错,但只适用于长期堆积在身体里的毒素,贿儿中毒还未到三个时辰,不适合用长针针灸,更何况,你用烛火考针,是会引发中毒迹象的!你身为太医,难道不知道?再者说了,”她低头嗅了嗅手中的针,冷笑道:“再者说,你以为你在针上做的手脚,是生怕别人不知道吗?!还嘴硬!” 那太医似乎见鬼了一般,抬起眼来看了沈如月一眼,满眼的恐惧,他趴在地上不停的蠕动着,姿态恐怖至极,手指在金丝楠木的地板上抓出了几条痕,沈清广心里说不出的滴血,众人都被他这反应吓到了,连连后退,只有沈如月还镇定地站在原地,默然的看着,孔太医抽搐着停下不动了,沈如月上前探了探他的鼻息,已经死了。 她把太医的头抬起来,打量了片刻,而后摇了摇头,脸上的神色很复杂:“没用了,是个死士,他们将毒药藏在后槽牙里,事情败露之时便吃下毒药。” 沈清广也皱眉想着,他沈某此生最痛恨黑暗势力,一直赶尽杀绝,但也没有到这种想要害了他一大家子的地步,他想破脑袋也想不到是谁敢这么做。 关琼时已经吓的腿软,她呜咽着道:“这不可能,这不可能啊……孔太医在我们府内兢兢业业干了十几年,怎么可能害我们!“ 沈如月也觉得很奇怪,孔太医上有老下有小,且沈府给他的俸禄不算少,养活一大家子只是小问题,他没理由去做这些见不得光的勾当。 沈如月再次抬起太医的头,一张□□似的东西从太医脸上脱落下来,而那太医原本的脸上却不是他们孰知的孔太医,关琼惊呼了一声,沈清广也出声发问:“是什么东西?!” 正当沈如月疑惑之时,陆诗突然开口了:“是易容术!” 她语气坚定,还带着很深的恐惧,不像是瞎说的,而且沈如月也多多少少听说过易容术,不过她了解浅薄,只知道那是一种边境巫术。 沈如月听见这个词从她口中蹦出来时,她是惊讶的,陆诗一介妇人,深居家中,根本接触不到外面,更别说是边境了,她怎么可能知道这些东西,看她的神情,似乎还知道不少。 沈如月连忙追问:“二婶从何得知?” “我没嫁入沈家之前一直生活在边境地区……什么样的东西都多多少少见过一些,易容术是一些边境的部落才会的巫术,可是他们……他们早在几年前就覆灭了啊。” 她接着道:“之前那些部落就用易容术假装过我的亲人,但没能骗过我,他们为了还原,把我的亲人全杀光了,简直就是……丧心病狂。” 沈如月若有所思,略一思索:“那真正的孔太医想必已经早被这些死士杀掉了,当真是……” “丧心病狂”四个字还没说完,沈如月突然察觉到了什么,余光瞥到窗外似乎有动静,她手一挥,刚从“孔太医”手里夺下的针“咻”的一声把窗户纸捅破了,沈如月扔的力气极大,再加上速度快,外面传来男人的闷哼声,有几滴血喷溅到了窗纸上,沈如月一个箭步冲过去打开窗,黑色身影一闪就消失在了夜色中。 “一群废物,连个大门都守不住。”她低声骂了一句。 说到已故的亲人,陆诗已经哭红的眼睛又流下了眼泪,沈如月默默地感觉她这辈子的眼泪都快流光了。 但她如今顾不得那死士和孔太医了,现在最重要的还是沈子珹,他还在床上躺着,一张小脸通红,似乎是做梦了,嘴里还一直在呢喃,沈如月仔细听了一会,他一直在重复着“我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