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常乐撅嘴,也轻声道:“何止是不熟悉,根本就是不了解。前几日我和阿淳在御花园散步来着,她直接把我当奴婢使唤了,幸好阿淳及时告诉她我是谁。简直太蛮横了你知道吗?” 沈如月怕她说起来没完没了,所以赶忙用蒸鱼丸堵住她的嘴巴。 “你都不知道……唔,好吃。” 沈如月没忍住笑了出来,笑的很低,周遭很吵闹根本就没人听见,但这一笑就被江柏舟听到了。 他往对面看过去,眉头直接皱了起来,她怎么坐到娜达公主旁边去了?那玩意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东西。 江柏舟跟身后的皇甫道:“娜达公主一开始就坐那吗?” 皇甫抬头看了一眼,老实道:“回王爷,不是的。一开始娜达公主坐在您对面,后面您看见沈小姐过来就移了位置,所以就是现在这样了。” 江柏舟正嚼着嘴里的鱼:“......” 宴席吃到一半,教坊司的人便来跳舞奏乐,沈如月对这些饭菜实在是没什么胃口,所以便专心致志看起了歌舞。 其中有位舞娘的身姿维雅,舞跳的也可谓是惊为天人,沈如月看着都忍不住想给她赏赐,果不其然,舞蹈结束后,皇上便把那位舞娘叫了去。 “你叫什么名字?” 那位舞娘低着头,看不清面孔,“回皇上,奴婢姓江,单字一个铃。” 从皇上的表情和眼神中看不出什么,但随后便知道了。 皇上又说:“好名字。铃儿姑娘跳的舞可真是优美过人啊,姑娘可愿留在宫中日日为朕跳舞?” 这些众人都知道皇上的意图了,沈如月默默叹气,白瞎了这么一个好舞娘。 “奴婢谢皇上抬爱,但奴婢只是奴身,怕是不便如此。” 皇上哈哈大笑,看起来很是高兴,“来人,封铃儿为美人,赐晨曦阁。” 那舞娘翩翩行礼,声音温婉好听,“妾身谢过皇上。” 沈如月低头喝了口汤,很郁闷,本以为这个舞娘不会答应的,但谁知她看起来似乎还挺高兴,奇怪的是皇后娘娘居然没有从中作梗,惊奇。 “皇上,我有话要说。” 身旁一道声音打断了沈如月的思考,她转脸看过去,娜达公主不知何时已经站了起来。 “哦?娜达公主可是饭菜用不惯啊?”皇上好脾气道。 谁都知道娜达公主是被大漠送来东华和亲的,就她自己不知道,她父王告诉她是让她来挑选夫婿的,看中谁了就和皇帝说,保证成。 娜达公主一脸害羞,“我看中了夫婿,请皇上做主。” 可真是够言简意赅的,整个千秋殿的人都安静了下来。 江柏舟眉头紧皱,一种不好的预感油然而生,娜达公主一直缠着他,他也是聪明人,不会不知道娜达公主的心思。 皇上没摇头也没点头,只模棱两可道:“你说说看。” 果不其然,娜达公主道:“旭王英俊潇洒,是为驸马的最好人选!我看中他了,还请皇上给我们赐婚。” 沈如月猝不及防手一抖,险些将舀汤的调羹打翻,不敢置信的抬头看向江柏舟,谁知江柏舟也在静静看着她,那眼底藏着很多情绪,她一愣,他便移开了眼睛。 安静的千秋殿内突然发出“哗啦”一声,众人循声望去,只见江柏舟的手心满是鲜血,手中和桌上都有白玉的碎块,他竟是生生将白玉酒杯捏碎了。 “痴心妄想。”江柏舟语气里隐忍着怒气。 娜达公主脸上挂不住面子,竟是一副要哭出来的样子,“旭王,你为何这样对我?你要怎样才肯娶我?只要是我能给的,我都给你!” 江柏舟拍拍衣服站起身来,将那只受伤的右手背在身后,嘴角有冷冷笑意浮现,神色冷漠坦然。 娜达公主不会看人脸色,以为他是答应了,喜笑颜开正打算开口,江柏舟却抢先她一步。 “我要你漠北的江山,你给的起么?” 此话一出,殿堂内鸦雀无声,就连娜达公主的笑容都还僵在脸上未曾散去,正当气氛凝固时,突然从上面传来一阵掌声,“好!不愧是东华的好男儿,有志向!” 江柏舟冷漠的往上头撇了一眼,又扭回了头。 “娜达公主,朕不能答应你的请求,旭王乃是朝中人才,应策马啸西风,不该拘泥于庭院中,请公主换个人选罢。” 皇上应是怕多生事端,直接找了拟旨太监来,“朕觉得允泓不错,来人传旨——” “谁要嫁给那个快要死掉的病鬼?!我可是大漠的公主!我要回去告诉父汗!”娜达公主发疯般怒吼。 皇上龙颜大怒,“大胆!你当真以为朕不敢拿你如何吗?!” 娜达公主红着眼睛跑出了千秋殿,经过这一闹,大家也没心思再用膳,看歌舞了。于是宫女太监们上前来将菜肴撤走,换成了点心和茶水。 江柏舟本是要走的,但看了看腰间那管白玉萧,叹了口气还是坐下了,手上还滴滴答答流着血。 皇甫很冷静又熟练的从怀里掏出白棉布,江柏舟不当回事的用棉布擦了擦,反正皮糙肉厚的出不来什么大事,但沈如月投来的目光里满是急切,江柏舟无奈只好把手举起来,对她做口型道:“真的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