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娶她为妻,若是陛下心意已决,那臣自甘赴死。” 雷炎整个人颤抖了一下,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 江柏舟的语气里并没有透出任何情感,但皇帝却清楚的感受到江柏舟离他越来越远。 皇帝终归还是心软了,嗫嚅道:“汿儿……” 江柏舟不理会他,规规矩矩的行了个礼,“臣,告退。” * 沈如月一路跟着带路宫女,径直来到了御花园。 她望见满园春色,却止步不前,仿佛这旖旎春色中会突然冲出一只猛兽将她吞噬,一阵心悸,她赶忙拿出药瓶,药却早在落霞城便用光了,腰间的琉璃铃铛掉落在地,应声而碎。 总觉得不是什么好事的前兆。 皇甫吓了一大跳,忙过去扶着她,沈如月却已经料到这御花园里不会是什么皇后娘娘,她推了皇甫一把,“咳咳咳……皇甫,你在这等我就好……” 皇甫无法,只好在原地等着。 她大口喘息着,这高高的宫墙将她压的喘不过气来。 宫女走了过来,毕恭毕敬道:“沈小姐,定安侯有请。” 沈如月愣了片刻神,重复道:“定安侯?祝清枫?” 虽说早有预料,却万万没想到来人是祝清枫。 宫女点了点头,应道:“侯爷在莲叶亭中,沈小姐请。” 沈如月咳嗽两声,整理好仪态,慢慢踱步向荷叶亭走去。 祝清枫一身黑衣伫立在荷花池边,浓郁的夜色将鲜艳的荷花称得格外亮眼,沈如月无心赏花,一心只有疑虑。 祝清枫听见脚步声,回头朝她笑:“来了,坐吧。” 沈如月微微点头,又轻轻咳嗽两声才跟上祝清枫的步伐,他走的很快,但不同于江柏舟,江柏舟走的虽快,但会无声回头看看她是否跟上。 祝清枫坐在亭中,感慨万千:“虽是冬日,但这荷花开的倒是很艳丽,与沈小姐最是匹配。” 沈如月皮笑肉不笑的回了他一个假笑。 冬日看什么荷花,湖水都没完全解冻,沈如月颇有些无语。 “定安侯有话直说,不必铺垫。”沈如月连正眼都没给他。 祝清枫笑了笑,声音润朗:“沈小姐果然聪慧。” “明人不说暗话,沈小姐肯定没忘记四年前那次宫廷走水吧。” 沈如月瞳孔一缩,强装镇定,缓缓抬起头看他:“是又如何?与侯爷何干。” 祝清枫的表情像是在谈论什么有趣的事,倒了热茶缓了会才道:“沈小姐可还记得是如何从火场逃出的?那火势将柱子都烧塌了。” “不记得。”沈如月不冷不热道,“若是侯爷无其他事,臣女身体不适,先行告退了。” 沈如月起身欲走,祝清枫挟着一阵寒风,将她拦住。 “沈小姐别急着走啊,本侯话还没说完。”祝清枫笑道。 沈如月此时已经没有多少耐力了,若是再不走,她怕一会晕厥过去就来不及了,她撑着桌子,呼吸有些困难:“侯爷还是快些说吧,再晚点怕是要给臣女收尸了。” 祝清枫一愣,随即哈哈大笑起来,沈如月眉头紧蹙,不知道此人在笑什么。 “沈小姐当真不记得?火场里救出你的那名蓝衣少年。” 祝清枫笑完了。 沈如月皱眉不语,祝清枫接着道:“若是没有那名蓝衣少年,沈小姐你,怕是早就葬身火海了。” 沈如月眼前一阵晕眩,脑子里一片混沌,根本没办法想祝清枫是怎么知道这一切的,脑子迟钝极了,半天才反应过来。 她的耐心早已消失殆尽,冷汗都流下来了,冷然道:“侯爷究竟想说什么?但说无妨。” 祝清枫大约是察觉到了对方的不对劲,也没拐弯抹角了,坦白道:“那名蓝衣少年就是我,当年的祝世子。” 沈如月盯着他,盯了半晌,见祝清枫似乎没什么要说的的了,沈如月起身:“侯爷说完了?说完我走了。” 祝清枫:“……” 这次他没再拦着,只是瞧着,沈如月腿有些软,脚步虚浮,每一步都像踩在浮云上,宫女想上前搀扶,却被祝清枫的身躯挡开了。 “本侯来吧。” 祝清枫的手伸到半空,还没碰到,沈如月便一把抽回手,此时她已经隐约有了要昏厥的迹象。 “别碰我!”沈如月用尽最后力气瞪了他一眼。 说完便站不住了,忙扶着梨树的树干,大口喘着气,像溺水濒死的人一般往上拼命伸着手,拼命呼吸着,胸口却如同坠入冰窟般,冷闷极了。 祝清枫搞不清状况,束手无策却又想去拉她,沈如月此时已经迷糊了,根本不知来人是谁,只觉得这人很陌生,二话不说就是一个巴掌,“啪”的一声异常清脆,祝清枫手腕立马浮现出一道红痕。 “沈如月!你怎么敢……” 沈如月根本听不见任何声音,脑袋重身子轻,感觉自己快晕了,没药,没依靠,她就快要迷失自己了, 江柏舟,你在哪…… 在心里自嘲的笑了笑,最后关头想到的竟还是他。 在她昏厥过去的那瞬间,感觉到了熟悉的怀抱,熟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