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相像,世界上总有些相似的人,白池未做他想。后来因为□□母亲的事,白池才再次注意到杨冰的相貌。 房谷载自己来贵西的路上,没放音乐之前听路况广播,广播员播到“受西南季风影响……”。 房谷突然把声音调小:“哦对,说到季风,这个叫季风的不是第一次来枫林市,之前也有一回,来到没多久又匆匆又回去了,好像带走了一个人,就是崔开复的儿子崔胜俊,你还记得吧,崔开复就是季风撞死的那个清洁工。” “杨冰的前夫?” “哎,你知道啊。杨冰长得还挺好看的,不知道熊冯特……” 白池的胃疼一阵好一阵,疼劲上来,她没再听清房谷的话。 崔胜俊……风海市华策府那个保安么……这个人竟然值得熊冯特这样赶尽杀绝。梁争辉、马秋林、邱迁,到小小一个保安他都不放过,熊冯特究竟在害怕什么? 房间内有一个红色按钮,嵌在床头的桌柜上方,按下凸起就能打开地狱之门。身体好得差不多,该是时候交货了。白池素白的手指屈起,扩音器的密孔中传出熊冯特的声音。 房间略空,四壁压合,声音织成厚重空腔,如瓷白茧缚,将入局之人困在其中。 “这么快就想好了?” “从五年前就想好了。” “东西呢?” 深林不见月,帘布沉厚,遮住了寥寥月色,白池的月亮遗失在枫林,遗失在白徒四壁的窗下。从高悬的顶棚上坐井观天,舱外浩大静寂,枝叶萧萧,鬼魅横行,厚雾中不见冰轮转腾。 冬至已过,元月初启,遥月佳夕,不见婵娟寄别离。 熊冯特礼节性叩门,没等白池回应,带小伍推门而入。在柜上按钮上敲了两下,暗门转出,白池房间里建着一间小型实验室,精妙程度不像改装房。这片区域建立也才五年,是熊冯特一早备好的。 通风系统打开,风机转子呜呜作响,是个设计合理的制毒场所。 实验台上摆放的仪器用着很顺手,同白池学校订购的是一个品牌,对面的实验台上连超高速离心机都有,再向里走,内间还有一台荧光显微镜。熊冯特大费周章,这些仪器白池学校里都没几台,昂贵而稀缺,是高校吸引知名教授的必要手笔。 “准备的这些东西,还满意吗?”熊冯特问。 白池打开试剂柜,冷冽地答:“大部分都用不到。” 简单提纯不难,任何一个不具备专业知识的人上手也很快,真正困难的是高纯度成品。梁争辉做了十几年,才渐渐摸清一点门道,但依然不能大批量生产,成本太高。所以,他为数不多的“好冰”,都交给陶昕冉算计白池了。 幸好陶昕冉胆子小,没敢一次性全喂给白池。 硫酸离子味道重,戴着口罩在通风台上都觉刺鼻,熊冯特就坐在背后的实验台上,口罩都没戴,他对这种味道早就习以为常,对硫磺的刺激性气味有种变态的迷恋。 严格来说,在溶解原料时,玻璃棒和烧杯壁尽量减少摩擦,但白池在搅匀的情况下把它碰得叮玲作响,无节律的环境音让空间变得嘈杂。 “ ‘红冰’,高纯度□□,颜色也漂亮,熊先生大可找人试试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