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伸手扶了扶自己的额头,蹙了一双眉毛,女子极短促地想要抬头赔笑一下,可还是敌不过头昏,哐当一声,砸到了正前的桌子上,软绵绵地倒了下。 “这这这,这是怎么回事?我可什么都没干啊。” 鹤熙猛地站起,跳后两步,手指哆哆嗦嗦地指向那已经昏过去的女子,颤抖着说道。 “急什么,她又没死,这用的还是你给的迷药呢。” 云烟瑾倒是不管他,只径直凑到了那女子身边,将人翻身过来,用手指探了探抱月的鼻息,确认她确实是已然昏过去了,这才放心似的站起了身子。 “我?” 鹤熙被云烟瑾从身侧一推,差点一个趔趄趴在抱月身上,他不可置信地用手指着自己, “我何时给过你迷药?你这不是血口喷人吗你。” “你上次迷那伙山贼时用剩下的,” 云烟瑾毫不愧疚地又用剑柄在身后推了鹤熙一把,又抬了抬下巴, “把人抱到床上去。” “我不!你自己来!” 鹤熙刚要站起身子抖抖袖子,却又被云烟瑾一把抵了下去, “我又抱不动她,要不然叫你来干什么。” 开什么玩笑?这人昨夜背着个男子都能大气不喘地从山顶上下来,如今这一个小小的弱女子她却抱不起来了?鹤熙刚想抬头呛回去,对上云烟瑾手里抵着他后背的长剑,最后只得被胁迫着动作,抱着那女子往屏扇后走去。 “你到底来这是干什么的呀?如今就我二人,你就不能先给我解释清楚吗?” 鹤熙站在云烟瑾身后,看她在那躺着的女子脸上不住摸索,不知在找些什么,忍不住先开了口。 “嗯,知道了,你先上前来看看。” 鹤熙狐疑地朝前走了几步,看着云烟瑾一副并无异常的脸色,这才扭头朝下看去, “啊!” 男子大叫一声,退后几步跌到地上,视线低了许多,这才注意到云烟瑾手中握着些什么,那东西隐约现出些熟悉的样子来,鹤熙定睛一看,更是大惊失色,神色瞬时苍白如纸,那皱皱巴巴的一张,竟赫然是一张□□! “你是怎么知道她是易容的?你难不成还真是料事如神了?” 鹤熙心有余悸地抚了抚胸口,坐回了桌子前头,这才喘了口气,又忍不住发问道。 刚他低头瞅见那张脸真可谓是“奇丑无比”,怎么都不算上是刚才见到的那个绝色佳人,那人生的塌鼻梁,厚嘴唇,却长得张尖嘴猴腮的脸,五官之位十分不协调,更不提那苍白如鬼的阴柔面色,且不论这女子年岁多少,这长得根本就不像个人啊! “这不是你自己算出来的吗?” 到了这个时候,云烟瑾还有心思调侃这么两句。 “好了好了,知道你是为着正事来的,之前都算我说错了行不行?” 鹤熙抬手想要倒杯酒出来,又想起那被迷晕的女子,复又悻悻地又把手给收了回来。 “怕什么?那迷药下在她杯子里头,又不在酒壶里,”云烟瑾看到他的动作,嘁了一声,又抬手给自己倒了一杯,这才开口道。 那张面皮已被她又贴回了那女子脸上,外人看来,不过是那姑娘不胜酒力,他们“好心”把她扶回了床上才是, “非是我要故意往这明月楼里来,实在是这满大街的只他这么一家开着,我这才上来碰了碰运气。” 原来如此,鹤熙煞有其事地点了点头,紧听着人的下文。 云烟瑾放下酒杯顿了顿,却是先问了个问题, “你可还记得那十二具焦尸的样貌?” “不记得了,那人都烧成那个样子了,我连看都不敢看。” 鹤熙摇了摇头,身子往后缩了缩,似乎又回想起了那骇人的场面。 “那十二具焦尸脸部完好之处从耳后起,至下颌处止,堪堪是一张面皮的样子,且人被烧死之时,” 云烟瑾想了想还是继续说道, “大多都是被烟给活活呛死的,就算不提面容狰狞一事,那死人的口内,鼻腔都应存有明显的烟灰才是,而那数十具尸体却是面容祥和,双目舒展,想来大约是因为皮相可仿,骨骼难寻,薄薄的一张皮面上去,只能扯成那般样子。” “你倒是观察的仔细,” 鹤熙没想到女子就那么打眼几瞧,便看出来这么多门道,心中佩服之余,歪了歪头,却是又继续问道, “那这又跟明月楼有什么关系呢?” “说了是碰运气的,这才没有提前告知你,这世间凡所善皮相者,必谋其所利,或以色侍人,或以色杀人,可他们却总要有个可使这‘技艺’的地方才是,如此这城里,唯一有可能的便是这青楼无疑。 也怪他们这明月楼太过招摇,这来往商家都跑没了,偏他们还打开门做生意,而我叫那老鸨请最为‘年长’的姑娘上来,也只是为了证实猜测罢了。 她们这种靠脸吃饭的人,最害怕的就是容颜衰老,何况这女子进来时的那副面貌,说是十五也不为过,如此让我歪打正着了,倒也是来的凑巧。” 云烟瑾抿了抿嘴,将那抱月刚才喝剩的酒液倒在了那门口的花盆里,复又装作若无其事地坐了回来。 “竟还有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