逼的滑退了一段距离,直至力的消失,才停了下来,她单膝跪地,一动不动,低着头,沉默不语, 三人间气氛微妙,谁也不出声,刚才纷乱的打斗仿佛没有发生过,空气又恢复了之前的寂静…… 不一会儿,白衣女子的肩膀开始轻微的颤抖起来, 曲以宁看了眼展昭, 展昭表情变得凝重起来, 他知道,她不是在报复自己,她是在发泄,发泄自己今晚所有的不满和委屈, 说到底,不过一个为情所困的可怜人罢了, 展昭轻叹一声,悄然向她走去, 曲以宁轻唤了他一声,担心他的安危, 展昭摇了摇头,给了曲以宁一个你放心的眼神,然后径直走到白衣女子身前,蹲了下去, 白衣女子把脸埋在放在膝盖上的双臂里,不时的抽搐着,此时的她无助又弱小, 展昭见不得女孩子哭,哪怕是想置自己于死地的人, “你放心,今晚的事我不会说出去的,”展昭轻声开口,月影纤纤,蓝衣温柔, 白衣女子没有任何反应, “喜欢一个人是件很美好的事情,不论她知不知道,只要能够守在她的身边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就很好了,看着她开心,喜悦,这就够了,”展昭回过头看了看曲以宁, 此时的曲以宁在不远处正试图把插在货架上的剑拔出来,展昭脸上不由得浮现了欣慰的笑意,他收回目光,看向白衣女子, 白衣女子的情绪好像平和了许多, “感情这种事情没有什么道理,喜欢一个人是自己的事,不要为难自己,顺其自然追随本心就好,” 话音落下,白衣女子滞住了,她缓缓抬起头,看着展昭,有些动容,氤氲的目光我见犹怜, 她自一场战乱中被杨寒救起,就一直被作为死士培养,自此独来独往, 她没有朋友,除了杨府里特定的那几个人,没有人知道她的存在,甚至她只能活在无尽的黑暗里,而杨寒就是她黑暗岁月里的唯一一束光,她这一生注定都是为他而活,她对他情根深种,她对他情难自抑,她对他的爱意就如同自己的身份一般,见不得光,她拧巴自虐不肯放过自己,以为自己此生不过如此,而突如其来的展昭却懂,却明白,也许是天意吧,只这一瞬间,她卸下了所有的心防, 是的,只要能守着他,年年岁岁,看着他岁岁平安就好, 人间自是有情痴,此事无关风与月, “不打不相识,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呢,”展昭笑着,温暖和煦, “岳筝,我叫岳筝,”白衣女子开口,比起之前的浑身戾气,此时的她平静柔和,恢复了她本该美好的样子, “理秦筝,对云屏,好名字,我是展昭,”展昭回过头看向曲以宁,曲以宁正对月比划着岳筝的剑,自娱自乐,不亦乐乎,展昭的目光在触及到曲以宁的身影时,眼里含着他未察觉的淡淡暖意,“她叫曲以宁,” “宁?”岳筝小声重复着,眼神柔软了许多,打开了她埋藏在心底里的遥远回忆,“我的家乡就是宁州,”好久没有提起这个名字了,太过生疏,宁州战乱,这段遥远又模糊的记忆,她的至亲全都葬身于此,她侥幸逃脱,是杨寒救了她, 她本不叫岳筝,是杨寒把她带回去以后,给了她的新名字,寓意新生, “以宁的师父也是宁州人,在宁州很有名的,没准你还听过呢,” “谁啊?” “周书棠,” 话音落下,岳筝神色有些异样,展昭捕捉到了这个细微的变化,有些警惕,“怎么?你很熟?” 岳筝笑了笑,站了起身,眼神变得锐利起来,“裴将军的副将,宁州谁人不认识?” “据说裴将军有个女儿,在战乱中不知所踪……”展昭紧紧盯着岳筝,想要从她的神情里再看出些什么, 宁州战乱,不同于禹州,禹州有萧玦参与,他拦下了辽军灭城的决策,而宁州时,血流成河,日月同悲,山河失色,多少人家破人亡流离失所,守城的裴家更是惨遭灭门,但坊间传闻,裴将军的女儿得以幸存,被驰援的大军救下了,领兵的是景王赵景琛,而副将正是杨寒, “不过是些坊间传闻罢了,裴家小姐究竟活没活着,我们也不知道,” 展昭点了点头,神色复杂,谁也不知道他心里在想些什么, “给你剑,”曲以宁的出现,打断了两人之间虚虚实实的试探, 看见曲以宁,展昭就不想接过话头了,反正隐隐约约已经证实了他心中的猜想,他不想在曲以宁面前提起周书棠,勾起她的伤心事, “曲姑娘竟和我是同乡,”岳筝接过剑,看着曲以宁脸上浮现出淡淡的笑意,这是她这么久时间以来,第一次由衷的笑意, 曲以宁也笑了,很惊喜,“你也是永州的?”永州离京城太远,在遥远的京城,却遇见了远在边关的同乡,他乡遇故知,相见恨晚, 岳筝愣了下,面露疑惑,“你不是宁州的?” 曲以宁这才知道原来岳筝是误会她是宁州人了,刚认的同乡竟然是一场误会,“我和我师兄都是永州人,只有我师父是宁州人,”她好像想到什么,笑了笑,满不在乎,“我们都是边关人,也算是半个同乡,那我们就是朋友,以后要是有任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