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这种魔法,对方也会察觉的,不是吗?” “当然,但如果能力更胜一筹,成为大师呢?”汤姆抬了抬下巴,脸上露出野心勃勃和势在必得的自信表情,望向她,眼里满是得意,“那么,按照你的思路,成为精神魔法方面的大师,不就能在挑选人才时眼光更准、从而有更得力的帮手吗?” “但不能一直依靠精神魔法,人与人的长久相处,是需要真心实意的,而不是靠魔法支撑。” “好吧,可这样在初期筛选人的时候,最快、也最可靠。而且以后也能起到震慑的作用,别人不敢轻易当着你的面撒谎,不是吗?” 帕萨莉不说话了。 看着他,她突然意识到,其实他们的争论是没有意义的。 因为她忘记了一个重要的事实:他们的出发点原本就是截然相反的。 如果需要“平静的乡村生活,专注于研究,时不时去旅游”,那的确只需不紧不慢、真心待人即可;可要“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每天为统领诸多事宜而劳心费神”的话,摄魂取念确实能帮派上很大用场。 也就是说,她之前所做的预测非常准确——他们根本就不是一路人。 最终会渐行渐远。 而这种分道扬镳的结局,总是起始于从一些小的分歧,就像一座房子倒塌,也是从墙壁上的一些裂缝起始,逐步走向衰败,最终崩塌的。 那么,又是什么促使她还费力跟他做这样一番辩论呢? 她难道还抱着什么期待吗?所以竟然不知不觉地忘记了这个最重要的事实? 或者说,她的心境在毫无察觉间又回到了原点——像当初在慈善院时,希望汤姆能在他们日复一日的相处下,发生改变? 指望他能变得温和一些,收敛野心,满足于掌控校内的小团体,毕业之后沿着斯拉格霍恩教授的人脉逐渐扩展、在此基础上再建立一些不多、但有用的关系,摸爬滚打几年后,在一帮大权在握的纯血巫师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默许下,谋得一席之地吗? 之后在每个双休日、圣诞节、复活节假期都跟她和妈妈聚一聚吗? 这种可能性极低。 同样地,她也不可能愿意成为他麾下的一员,甘心为他放弃妈妈,放弃那种渴望的平静生活。 所以到底为什么之前她竟然理所当然地觉得,他们能成为关系亲近的姐弟? 所以说,她到底为什么会跟他费这个口舌? 所谓“保持距离,维持亲人般的关系”,其实指的是一种“极少来往”的“远亲关系”,不是吗? 汤姆还在傲慢嘲笑地看着她,似乎更加证实了这一点。 帕萨莉努力调整呼吸,拼命让自己恢复冷静,压下一种说不上来地觉得不舒服。 甚至有些透不过气来。 但必须得认清,这就是事实。 更何况,这也不是什么今天或者最近才意识到的事情。 而是她早已有所预料的。 “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见她一直默不作声,汤姆脸上的傲慢和嘲笑淡去了一些,显得冷静起来。 他瞥了她一眼,顿了一下,不情愿地撇撇嘴表示,“我保证,没人会因此受伤。只要多加练习,直至熟练到收放自如,对方甚至不会有所察觉。不会有人遭受精神创伤,更不会有人因此精神失常变成疯子。至于我们这种初学者,就更没能力让对方丧失心智了。我敢保证,我们顶多只能看到一些对方的记忆片段。” 他误会了她的沉默。 但帕萨莉还是点点头,没说话。 就这样吧。完全没有解释的必要,反正他们最终还是会分别踏上不同的人生道路。 她想着,那种憋闷感却越来越严重。 “你还在想什么?”见她点了头之后却还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汤姆皱起了眉头,身上开始散发出有些烦躁的气息。 “我只是在想,你要怎样‘练习’这个魔咒呢?”感受到对方的焦躁,帕萨莉赶紧先打住各种翻滚的思绪,努力压下这股莫名的难受感,抬起眼睛来,假装若无其事地问,希望能由此转移他的注意力——毕竟,他们对彼此的情绪都十分敏感。 而她并不希望他察觉到她的想法。 果然,这个问题让汤姆一下子平静了下来——他又带上了小心翼翼的试探。 “你知道的,”他看着她,没有明说,而是解释了起来,越发谨慎了——边解释还边注意措辞,“摄魂取念是难度不小的咒语,而且没法独自练习……因此,搭档不仅实力要过得去,嘴巴也要足够严实。” 尽管没有明说,可帕萨莉明白了,他想让她充当陪练。 这倒不是说整个学校中,他只认可她的实力,而是如果要练习这个咒语,他没法相信除她之外的其他人——毕竟除了彼此,没人知道他的来历,而他也绝不想让人知道,起码现阶段绝对不行。 毕竟这不利于他树立威信和以后的发展——巫师界目前还是相当地保守,虽然混血巫师和麻瓜出身的巫师数量在逐年增加,但位高权重或者财大气粗者通常仍来自纯血巫师家族。 而跟汤姆练习魔法通常很费力——首先,他的体力更好;其次,这种将头脑内的回忆展现给别人(尤其是汤姆)的魔法看,让她感到不安。 可他从没有真正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