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她把逗得咯咯直笑。 帕萨莉看到,这位拉文克劳六年级的脸都红了。 她赶忙别开视线去跟阿尔法德说话,装作没看见。 汤姆和伯格森也没有叫住他们。双方都默契地无视了对方。 但帕萨莉还是听到了他们谈话的只言片语—— 只听安德烈娅-伯格森说:“真希望你圣诞节能来。我们跟威夫特家也是世交……” 哦,原来也有人邀请他度假了。这么说,假期留校这个选项可以划掉了。她不用担心汤姆一个人独自过节了。 这是好事。 可当和阿尔法德坐到座位上开始写作业时,她却忍不住开始走神,回忆汤姆刚才的表情——他跟伯格森说说笑笑的时候,好像挺真心实意的? 可那又如何呢?你为什么要在意?想到这里,一个声音立刻跳出来质问,正是每当因他心神不宁时,跳出来教训她的那个。 一直以来汤姆对很多人都笑脸相迎,她又不是不知道,也不是不清楚他向来对除她以外的人都表现出一副讨人喜欢的模样。再说了,跟什么人往来是他自己的事,她无权干预,就像他也不能阻止她跟朋友们在一起。她得公平点。帕萨莉立刻接受教训,对自己说,努力忽略胸口的憋闷和说不上来的恼火,把注意力拽回到作业上来。 然而,事与愿违。 她始终无法专注。 更糟的是,汤姆还邀请伯格森进了社团,两个人坐在离他们不远的地方,一同低声讨论什么,声音一个劲钻进她耳朵里。 就在她准备施展一个屏蔽咒,把他们的声音都隔绝在外面时,汤姆带着对方过来了。 “帕萨莉,伯格森有个提议,你想听一听吗?”他带着公事公办的口吻,轻声细语地问,低头看着她。 帕萨莉和阿尔法德同时抬起头看向他们。 “当然,请坐。”她避开汤姆的视线,冲伯格森客气地笑笑,继而看向阿尔法德。 阿尔法德眨了下眼,随后耸了下肩,开始收拾东西,准备离开。 “阿尔,我的意思是,你往里坐一坐。”见状,她立刻有点尴尬地阻止,同时忍不住红了脸——既然跟社团有关,那么作为唯一的摄影师,阿尔法德自然也该在场。万一有需要他的地方呢? “噢。”阿尔法德愣了一下,继而反应过来了,也有些不好意思,伸手挠了下鼻尖,向内挪了挪,腾出了位置。 汤姆谢过他后坐下了,脸上沉稳斯文的表情分毫没变,甚至变得更加和颜悦色起来。但帕萨莉能感觉到,他不太高兴。 可他有什么资格感到不快呢,她窝火地想,于是转而看向安德烈娅-伯格森。对方此时正在她身边坐下,同时还冲她露出了微笑。 而一坐好,帕萨莉就发现自己被一股隐隐的高雅香气包围。显然,伯格森擦了香水。顿时,内心的不快更强烈了——这香水味让人想起三年级那次斯拉格俱乐部舞会,对方是那么优雅舒展,而她却曾当着汤姆的面练习如何改制长袍,好让它变成像样的礼服。她有点想皱眉头,可忍住了。 “那么,你的提案是什么呢?”她问,努力忽略内心的火气。 “哦,是这样的,”安德烈娅说,望了汤姆一眼,冲后者抿嘴一笑,才再次看向她,“我想做一个关于决斗小组的专访,采访一些组员们。汤姆说社团还没有接受过专访预定,我就想来问问。我姑姑最近办了一个期刊,毕业之后,我会去负责青少年版面。在此之前,想积累一些经验。” “如果是专访预定的话,我想你得把事情交给我们。但这样一来,你能学到的东西并不多。”帕萨莉听完后说。 “是这样。所以我在想,是否可以给像我这样的非组员一个实习机会,借社团的资源和《周刊》尝试全权负责呢?”伯格森问,同时睁大了一双美丽的灰蓝色眼睛。 帕萨莉觉得这不太合适,就要拒绝,可马上又想到提供实习机会也是个新思路。没准能通过这个增加社团收入并扩大影响力。她可以先跟社长打个招呼,再开个内部会议决定是否开设此类服务。 想到这里,她抬起眼,就要告诉对方自己的决定,然而,一撞上这位拉文克劳的目光,又忍不住走了下神。虽然极少跟这位颇受欢迎的同院美女接触,但不得不承认,每次看到对方,都会让人情不自禁地暗暗赞叹。 安德烈娅-伯格森的美貌总能让人想到童话故事里的美人鱼——深红色的头发,白皙干净的皮肤和一双水汪汪的灰蓝色眼睛:她的头发浓密而富有光泽,太阳穴隐隐透出蓝色的血管,感觉比汤姆的还薄,似乎吹弹可破,一双眼睛像融合了天空和海水,其间的黑色虹膜则似海浪起伏下依稀露出的礁石。 “我明白了,但这属于新增项目,我需要跟普罗1汇报并开个会,听听大家意见才能决定。”好在她很快回过神来。但与此同时,一股自卑感油然而生——在光艳的安德烈娅-伯格森面前,她好似商店里靠边站的滞销品——而后觉得又羞又恼——她为什么要因为容貌不如别人就自叹不如人呀?就像妈妈说的,她并不比任何人差。 “好,那麻烦你了,梅尔宾斯。”伯格森说,对她的情绪一无所知,兀自亲密又不失客气地拍了下她的肩膀,接着又抱歉地冲她和阿尔法德笑笑:“那我就不打扰啦。” 但说完,她又转向汤姆,大大方方地表示:“考虑一下吧,汤姆。” “谢谢你的邀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