屈芸一日都不敢忘。” 屈芸擦干泪水,又想起一事,她问道:“三娘子,这次的俘虏中可有一位姓景的将军?若是没有他将我扮成身边士兵,我恐怕还要晚些日子才能见到三娘子。” “景?若他真对你有恩,我会留意。” “好,多谢三娘子……” 屈芸说着,声音又逐渐低下去,她过于疲累,情绪起伏又大,竟又睡着了。 叶重为她盖好被子,无声退了出去。 春溪守在帐外,见叶重出来,上前道:“娘子,屈娘子如何?” “还好,将养几日便可。” 听见屈芸没什么大碍,春溪放下心来,“这次咱们能掌握右路军的行踪,也是多亏了屈娘子,只不过没想到她胆子这么大,竟然女扮男装混在军队中一同出来了。” 叶重道:“她曾说是姜国一位姓景的将军救她出来,俘虏中可有此人?” 春溪皱眉道:“未曾,此次俘虏军衔哪有那么大的,若是真有将军,咱们娘子军早就高兴到天上去了。” 叶重点头,“虽如此,不可掉以轻心,注意俘虏那边的动向,将军脱了战甲,可不就和普通兵士差不多?” 春溪:“是!” 随后又眉开眼笑道:“这回娘子带着咱们娘子军旗开得胜,可别提有多长脸了,现在咱们出去巡营,腰板儿都挺得直直的,那些幽城守军都羡慕死了。” 叶重也微微一笑:“打了胜仗,大伙儿都高兴,军饷都要按时按量发下去,并且每打一次胜仗,便多发些。” 春溪笑道:“那咱们若是一直打胜仗,娘子的家底岂不是要被掏空?” “你家娘子这些年挣来的家底,便是为了现在,掏空了也不打紧,钱如流水,是活的,有流出自然就会流进,不必担忧。” 春溪笑得眉眼弯弯,“娘子说的极是~” * “姜国的中路军也在半路停了下来,这对咱们来说虽然是个好消息,但是原因不明,仍不能掉以轻心。” 周武看着战略地图,有些想不明白为何势头正猛的中路军突然就地扎营,不再前进。 自然是因为心爱的美人丢了。 叶重心中无声一笑,并未将实情告诉周武,只是道:“据我的探子来报,姜国国君此次是御驾亲征,就在中路军军营中,也许是他出了什么事情。” “御驾亲征?” 周武惊讶,“那姜国的消息封锁的真够严实,都快到咱们城下了,才探到消息。” 叶重眉目间染上志在必得的笑意:“这可是活捉田恒不可多得的好机会。” 周武老将军哽了一下,没有接话,他能这把年纪还在守将的位置上,靠的就是小心谨慎,绝不行差踏错,像叶重这样狂的话,没有百分百的把握,他断然是不会说出口的。 二人沉默之际,军账外忽然传来一阵骚动。 “别让他跑了!” 兵戈之声响起,叶重和周武连忙出来查看。 原来是俘虏营中有人逃走,看守的兵士追赶不及,开始搜寻此人。 周武气得胡子翘起,“好大的狗胆,竟在老夫眼皮底下撒野!” 叶重沉思一瞬,电光火石间忽觉不好,来不及向周武解释,她飞快朝着屈芸的军账掠去。 屈芸休养的帐外已经围了一圈士兵,见到叶重过来,李印紧绷的神色舒缓一些,上来报告道:“主帅,贼人已经进了帐中,里面……是您的朋友,我们不敢轻举妄动。” 叶重轻叹一声,感到有些头痛,她一把拔出李印腰间的长刀,掀开帐帘走了进去。 李印紧随其后,不过叶重并未让他跟进去,而是守在帐外接应。 叶重踏进帐内的那一刻,能感受到空气中紧绷的氛围,那人现在应当就像一匹受伤的野兽,蛰伏在暗处,伺机给对手致命一击。 “若是我没猜错,阁下应当就是那位景将军吧,屈芸曾与我说起将军,说她受了将军的恩德。” 叶重走到桌边坐下,动作随意,就连那把长刀也被她放在桌面上,她用手指轻点几下,见没动静又继续道:“我与屈芸乃是旧识,若是阁下肯放过她自行出来,说不定我会放你一条生路。” 说时迟那时快,叶重耳边忽传破空之声,一枚梭形物擦着她颊侧飞过,叶重转身闪过,又一团黑影迅速向她袭来,叶重飞快抓起桌上长刀,手起刀落,那黑影已经落在叶重身后,手臂和小腿上各有一道伤口,鲜血流出。 雪亮刀尖直指那人面门,帐外的李印也在这时冲了进来,数十人将其团团围住,密不透风。 李印道:“主帅,这人怎么处置?” 未等叶重出言,角落中忽然传来女子微弱的声音,“三娘子,不要杀他……” 被困在地上的人表情一直冷硬如铁,直到听见这句话,表情崩裂,他死死抠住地面,想要拼着残废的手脚爬到屈芸面前。 屈芸的泪扑簌簌掉下来,但是她只能在原地落泪,身体却动不了半分。 叶重上前将地上的屈芸扶起,皱眉道:“他对你做了什么?” “我点了她的麻穴,半个时辰之后就会解开了。” 地上的男人突然出声,干涸喑哑,他的目光一直锁在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