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说挺好的,只是我性子急,淑妃娘娘又是个慢性子,常常惹我一肚子气。” 玉京回想起她和淑妃的交流现场,简直是一场灾难。 “你分到淑妃娘娘处,已是很不错了。若是去了马贵嫔那,真怕你们吵起来。” “也是,在淑妃娘娘那我都不怎么干活,外头有外头的宫女,里头有里头的宫女,有时真不知该干什么。” “真让你干些活,你怕是又要抱怨。”周寄容听到玉京抱怨太闲,又想到自己一日几乎没有闲下来的时候,真是旱的旱死涝的涝死。 不过旱死和涝死相比,周寄容还是喜欢忙一些。 “你这几日遇见晓夏了吗?她可还好?” “婉嫔来找淑妃娘娘的时候见了几次,还跟着我挤眉弄眼呢。” “那便好,但愿今后一年都能这么平平安安,千万不要出什么事。” 周寄容话刚说完,就感觉身后有人拉住了自己的胳膊,她正想回头,就觉这人力大无比,仿佛要将她生生掐死一般,周寄容被他拽得一个趔趄,险些倒在地上。 玉京惊呼道:“你做什么?放开闻韶!” 周寄容回头望去,一张赛雪欺霜般的脸出现在自己面前,周寄容吓了一大跳,这张脸实在是惨白无比,比江答应久病的脸还要更白,简直像从死人堆里刨除来的一样,谁看见都会以为是活见鬼。 而此刻他的目光却是炽盛无比,熯天炽地一般要将周寄容燃烧,而在周寄容回头的那一瞬,一切的暖热都消失殆尽,又恢复了冷光。 沈荀之。 周寄容险些没认出来他。 沈荀之看着周寄容,似乎要将她看出一个洞来,周寄容低着头,远没有在梅妃处紧张。 毕竟她和沈荀之的接触并不多,而且二人又退了婚,她不觉得沈荀之能认出她,或者说是…… 想认出她。 淑妃看见沈荀之的身影有些惊讶,但很快就想明白其中缘由,她走上去拉着周寄容笑道:“你姑母——可是想你……” 淑妃话未说完,沈荀之就转身离开,临走前深深看了周寄容一眼。 周寄容低头行礼,目送沈荀之离开。 “这是谁呀?怎么敢在宫里这么嚣张,连娘娘您的话都不理会。” “衣取蔽寒果腹充,河阳连作大臣书。五朝新贵百年事,青羽飞携不周风。” 玉京虽不聪慧,但听见青羽也明白了来者是谁:“原是小沈将军,难怪如此,哎呀,我刚才可是说了他一句,他不会报复我吧?” 周寄容道:“你放心,沈将军不是那样的人。” 沈荀之又不是太子,怎会睚眦必报? “不过他够奇怪了,上来抓你一下又走掉,真不知道是在干什么!” “我也不知,真是吓了我好一跳,幸亏他已经走了。” 玉京频频点头:“这个小沈将军,商山郡主失踪之后京中人都传他疯魔了,如今看他行事诡异,果然像个疯子。” 原来京中人还未拍案自己已死,这到让周寄容感到意外。 她笑道:“想来又是谬传,沈将军向来不喜商山郡主,怎会因为她的失踪而痛心伤臆?” 玉京听到这个像被点燃的炮竹一样,大叫道:“怎么,你难道是太子党的!” 周寄容连忙捂上了她的嘴:“胡说什么呢!我话里话外可一句太子都没提,怎么就变成太子党了。” 周寄容看了眼淑妃,淑妃神色无异,反而意兴盎然地看着她们,没有丝毫阻止的意思。 难道自己走这三年,宫中风气越来越开放? 连宫人光明正大讨论派别,都被允许了? 周寄容还是觉得不对,她那小心眼的舅舅怎么可能允许有人在他眼皮子底下蹦跶,何况他本就对太子一党有所疑心。 皇帝对这个缺心眼的儿子没什么担心的,他担心的是太子背后的沈家。 也正是因为太子缺心眼,皇帝便更担心。 “你既然不站沈将军,那你定是太子党了!从今以后不要与我说话,我才不和太子党的人交好!” “什么乱七八糟的,沈将军是太子表弟,二人自是一条船上的,怎么还分出了两派?” 玉京这才听出来周寄容所说的和她说的根本不是一回事,她低声道:“此派非彼派,我站的是商山郡主和沈将军一派,还有那姓付的站的是商山郡主与太子一派,你若是识相,赶快加入我们商沈派。” 周寄容用了好久才消化玉京的话,她艰难开口道:“沈将军不都与商山郡主退婚了吗?为何你还会加入商沈派?” “你懂什么,那是二人闹着别扭,沈将军故意这般想诱得商山郡主吃醋,可谁知商山郡主也正在气头,竟同意了这退婚一事,二人这是赌气之举。” “你是从哪里知道这些的?”看着玉京言之凿凿的样子,周寄容很是恍惚,她差点觉得是她记忆出了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