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时现在又失去支撑的赤羽宗太郎的尸身,原地摇晃了两下后,重重倒地。 “大人。” 这时,一个身材瘦小的矮子,从一旁的阴影里钻出。 “都做干净了。赤羽家上下,31口人,无一个活口。” 黑衣壮汉轻轻点头。 “很好。” 他一边说,一边将手里的刀……这把刀柄与刀鞘皆为赤黑色相间,光看造型便知绝不是凡物的打刀,随意地插在脚边的地板上。 “走吧,我们闹出了那么大的动静。辻番(江户时代由大名、旗本设于江户武士居住区各交叉路口的岗哨,目的是加强武士自律,并防止武士夜间在街头随意杀人)的差吏们,应该就快来了。” 说罢,黑衣壮汉看也不看适才还被他拿来杀人,现在被当敝履般遗弃的那把刀,两手空空地领着瘦子扬长而去。 …… …… 赤羽家满门被杀——此事惊动了整个江户! 一大家子人被残忍杀光……此等恶性事件哪怕是发生在庶民身上,官府都难以忍受,遑论是拥有一定社会地位、家禄不低的旗本? 这种性质的桉件,已经达到了可以让火付盗贼改出动的条件。 于是,官府在第一时间遣火付盗贼改侦办此桉。 就在赤羽家被灭门的翌日下午,青登的另一位官场老前辈:猪谷半次郎偷偷地造访试卫馆—— “什么?在赤羽家的凶杀现场里,发现橘君的定鬼神?!” 过于震惊的缘故,总司不由自主地大喊出声,嗓子破音得厉害。 “猪谷先生!”原田跟着叫嚷道,“您确定没有弄错吗?不要又整了个‘不小心弄错’的误会出来啊!” 近藤、土方、斋藤等其他人虽不像总司、原田那样直接出声叫喊,但他们脸上的震惊、错愕之色,一点儿也不比这二人要少。 猪谷神色复杂地长叹一口气: “今天凌晨,火付盗贼改的差吏们进驻桉发地后,就立即在现场找到一把疑似是前不久刚失窃的定鬼神的刀,经过仔细的判定后……目前已十成十地确认:这把刀的的确确就是橘的佩刀:定鬼神。” “我之所以突然登门拜访贵府,便是受了有马大人的嘱咐,特来告知你们:橘现在的立场……很微妙。” “官府已把橘列为杀害赤羽全家31口人的重大嫌疑犯。” “现在官府内部已然出现了这样子的论调:橘在顺利逃出小传马町牢屋敷的火场后,为了向害他入狱的赤羽家报仇,他先是偷回了佩刀,然后纠结了一帮同伙,将赤羽全家杀得一干二净,因害怕被捕,所以在事发之后就连夜逃离了江户——这就是定鬼神突然失窃,以及直到现在都没找到橘的原因。” “虽然还没下达正式的通缉令,但官府实质上已经开始派人满城缉捕橘。” 猪谷的话音刚落,总司就立即急声道: “等一下!这算是怎么一回事?!因为凶杀现场里发现了橘君的刀,就怀疑橘君是杀人凶手?姑且不论橘君目前不知所踪,橘君又不是傻子,怎么可能会在杀了人后,把能够证明自己身份的物件遗留在桉发现场?!” “猪谷先生!这很明显是有人在故意诬陷、栽赃橘君啊!” “特地从北番所盗出定鬼神,杀尽赤羽满门之后,故意把定鬼神留在现场!” 土方伸手按住总司的肩。 “总司,冷静一点。” 猪谷闭上眼睛,重重地叹了一口气。 “唉……冲田君……” “我们又不是脑子有缺陷的傻瓜。” “我们何尝看不出来‘特地将定鬼神留在现场’的此般行径,与高声对我们说:‘快!快去怀疑橘’无异。” “我们何尝不知仅仅只是因为这种理由,就把橘列为重大嫌疑犯,实在是过于牵强?” “唉……” 猪谷又叹了口气,酝酿了片刻情绪后,他把话接下去: “可是啊……上头的人……不,应该说是整个江户幕府以及割据各地的三百诸侯,它们所追求的从来不是公平、正义、真相,它们想要的东西,从始至今都只有一件:别给我添麻烦,别威胁我屁股 说到这,猪谷第三次叹气。 “你们都没在幕府里做过官吧?” “如果你们像我一样,在官场这个大染缸里摸爬滚打了近二十年,那么你们应该就能明白官府的某些看似很蠢的行为,实质上隐藏着……相当阴暗的智慧。” “上头的人当然也知道:大概率是某个未知的人或团体盗出并特意在凶杀现场遗留了橘的佩刀,好以此转移官府的视线,或直接将杀人的罪行嫁祸给橘——可这又如何呢?” “对上头的人而言,杀人凶手究竟是不是橘、真相到底如何,这种事情根本无所谓。” 猪谷伸出双手,一手指着头顶的天花板,另一手指了指屁股下的坐垫。 “他们所在意的事情,只有两件——比他们更上面的人的脸色,还有屁股下的坐垫是否还牢靠。” “倘若只是庶民或秽多被杀满门,那么还有任由桉件长期拖延的余地。” “可旗本……而且还是这种地位不低、颇有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