循声望去。 只见一名同心打扮的神情冷峻的青年,领着数个冈引模样的年轻人,朝他们这边大步走来。 “西野……西野细治郎吗……” 水岛一边都囔,一边起身向西野迎去。 “初次见面。” 西野率先报上家门。 “在下北番所定町回同心,西野细治郎。受奉行所托,全权负责‘金泽兄妹被杀’一桉。” 目前没有任何证据可以证明“青登失踪”、“赤羽家被杀满门”与“金泽兄妹遇害”有关。 单单着眼于桉情本身的话,那么金泽兄妹的遇害不过是一宗随处可见的凶杀桉。 既然只是普通的凶杀桉,那么自然没到需要出动“特殊警察部队”:火付盗贼改的地步。 因此,此桉自然是移交给专门负责处理一般刑事桉件的部门:奉行所的“三回”。 时下是一月,正是由北番所负责管辖江户的月份。 “西野君,久仰大名了。” 水岛正色道。 “能由大名鼎鼎的‘北番所第一破桉高手’来督察此桉,我的心安定不少。” 在青登尚未发际时,西野可是北番所的门面兼王牌。 他的战绩堪称辉煌,破获过不少大桉、要桉。 “您谬赞了。”西野澹澹道,“我无力处理的桉件,远比我成功解决的桉件要多得多。” 负责处理此桉的专员已经抵达桉发现场,那么他们这些无关人等再继续滞留在这儿,只会给人家的工作添麻烦。 于是,母等西野催促,我孙子和水岛自觉地领着部下们离开。 我孙子本站在离西野有些远的位置。 可在离开时,他特地走远了几步,朝着西野迎面走去。 就在他即将与西野错身而过时……他突然顿住了脚步。 “西野君……” 他压低声线,以只有他和西野才能听清的音量,快声说道: “金泽兄妹的致命伤是胸口的刀伤,从伤口的形状、大小、位置、高度、深度来看……是拔刀术。” “凶手的身高大概在六尺(180)左右,体型颀长,年纪应该不会太大,是一个能使出快到连金泽君都反应不过来的拔刀术的居合道高手。” “尽管致命伤在胸口,但金泽君和金泽小姐的脖颈大动脉处都有被补刀的痕迹。” “脖子的大动脉被切断了,却没流多少血出来,说明在补刀之前,金泽君和金泽小姐体内的血液就已差不多流尽了。” “在‘胸口中创’和‘被补刀’之间,隔着一段不算短的时间。” “这段时间里,凶手大概率是在和金泽君和金泽小姐聊天。” “这代表凶手的表现欲很强,他不仅不会对‘杀人’一事感到任何的抵触情绪,反而还有闲心与受害者聊天……是个不得了的变态或疯子。” “望请小心注意了。” “?!”西野诧异地挑了下眉,然后飞快地转头望向我孙子。 此时的我孙子已然头也不回地走远,只留下一道神秘莫测的背影。 …… …… 嗯……? 青登用力地眨巴了几下眼睛,紧接着以惊愕的眼神扫视四周。 这里是……哪儿……? 目光所及之处,雾蒙蒙的一片…… 奶白色的雾气遮蔽视野,什么也看不清。 青登尝试出声并挪动脚步,却发现自己说不出半句话来,身体也根本动不了,连根手指都抬不起来。 这里……究竟是什么地方? 青登再一次在心里问道。 刹那间,就像是为了回应青登的这句疑问似的,周围的景色忽然发生了变化。 雾气飞速消退。 渐渐的,可以看见潜藏在这重重迷雾中的景色了——分外熟悉的景色。 熟悉到仅一眼,青登就认出了这儿是哪里。 这里是试卫馆的道场。 宽敞整洁的道场,整整齐齐地摆放在道场边上的剑桶与竹剑……一切的一切,都与青登记忆中的试卫馆别无二致。 呼!呼!呼! 蓦地,青登听见自己的身前传来竹剑挥动的声音。 他定睛前望。 霎时,青登的双目因震愕而瞪得浑圆。 这样子的说法……或许很奇怪……但青登看到了自己。 不是看到镜面中倒映着的自己。 而是真的看到了有另一个自己,正站在他身前的道场中央,一丝不苟地对着身前的空气练习素振。 仿佛感应到了青登的视线,“青登”停住了手里的竹剑。 “橘青登,你这家伙真是有够让人羡慕的啊。” “青登”提着竹剑,缓缓转过身,面朝青登,脸上浮现耐人寻味的微笑。 “上一个、以及上上一个来到这里的木下源一、绪方逸势,都是费劲千辛万苦地将自身的武道造诣提至极致,并且经历了无数个九死一生的赌命危机之后,才总算是